隻見我推開門的一刹那,一隻蓬頭垢麵的紅衣女鬼正趴在床邊,雙手掐著床上躺著的少女的脖子。我知道它並不是想要用手直接把床上那少女掐死,它隻是在製造幻象迷惑她,讓她以為自己掉進了水裏或者是其他不能呼吸的地方。這樣的話那個少女就會屏住呼吸,進而讓自己窒息而死。
我為什麼會這樣的推測呢,是因為我看到隨著紅衣女鬼的雙手用力之下,床上躺著的少女已經整張小臉憋得通紅。
而先我一步進來的小鄭此時已經被打翻在地,氣息萎靡到了極點,正掙紮著嚐試爬起來。
但是它的鬼體已經有些若隱若現了,像是馬上就要魂飛破散的樣子,顯然這次受的傷比被我揍的那次要嚴重得多。
我這一嗓子落下之後,那個紅衣女鬼手上的動作一滯。顯然我的突然到來讓它有些發愣。
乘著它發愣的這會兒功夫,我連忙順手拿起一個飲料瓶子扭開,小鄭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我來了它就不用再動手了。而且它現在的狀態也沒辦法再出手。於是便化作一陣青煙飄進了瓶口,我蓋上蓋子把飲料瓶子放在一邊。
我的動作說起來不算快,其實也就幾秒鍾的時間。因為我剛剛把小鄭安置好,屋外的三個人才剛剛追了上來。他們看到我的第一眼很是憤怒,特別是那個二十來歲的小夥衝上來就揪住我的衣領,大聲的質問我想幹什麼?
但很快他們的目光就被床上躺著的那個少女吸引了,因為雖然我的一嗓子讓紅衣女鬼暫時停住了動作,可在它的煞氣影響之下,那個少女並沒有脫離險境,小臉憋的很紅,呼吸已經微弱到幾乎感受不到的地步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三人也顧不上我了,紛紛從我身後繞開就要圍上去查看。
我哪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要知道那紅衣女鬼就站在一邊虎視眈眈,這要是上了誰的身就麻煩了。三個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裏,陽氣早已經微弱得不成樣子。那紅衣女鬼想要上他們的身就跟玩兒一樣,隨便一貼身就完事,一點阻礙都不會有。
於是我猛地伸手攔住他們,沉聲喝道:“別過去,有髒東西……”
然後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又從兜裏摸出三張護身符分別塞到他們手上,順帶著乘他們看到我符紙時愣神的瞬間把他們推出了門外。
那小夥愣神了一兩秒之後瞬間反應過來,看我這樣的動作之後更加的憤怒了,看他那架勢似乎是準備衝上來揍我。
這特麼實在太難解釋了,我想著實在不行先把他弄趴下再說,好歹我現在練的乾坤體術也有些進步了,還能被你摸到是怎麼的?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中年男人居然攔住了那小夥。然後對我問道:“小夥子可是先生?”
我一邊和他們周旋一邊注意著那紅衣女鬼的動作,眼看那紅衣女鬼囂張得又要有所動作。我哪裏還有心思跟他們扯淡?於是我點點頭說道:“不想裏麵那個人死的話就趕緊站門外去,拿好我給你們的符,不管有什麼疑問都等會兒再說……。”
然後迅速轉過頭來看著紅衣女鬼。道:“孽障,本天師在此你居然還敢害人?是想魂飛魄散嗎?”
我話音落下之後紅衣女鬼停住了動作。陰森的笑道:“嘎嘎嘎,天師?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能遇到天師?可是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嗎?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尼瑪,這囂張得簡直要上天了啊。
我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它,心想:穿紅衣而死,又是一個怨氣極重的厲鬼,應該是枉死無疑。而且煞氣裏麵血氣極重,看來手上沾染了不止一條人命了。
想到這些我也就沒有問它為什麼要害人的心思了。這種鬼物通常都是殺人殺上癮,心理早就扭曲得不成樣子了。雖然還不至於扭曲到見人就殺的地步,但是一旦普通人無意之下招惹到它,必然會被它糾纏至死。
簡單來說,它就和當今社會上那些因為種種原因想要報複社會的變態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人一個是鬼而已。
可能是因為想到這一點,也有可能是因為看到小鄭的慘狀讓我起了護犢子的心思。所以我沒有和她廢話,直接開口道:“好啊,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天師沒有給你機會了。”
然後把手指放嘴裏一咬,迅速跑到窗戶和東北邊以及西南邊等方位的牆上一點,最後回到我站立的位置,反手把手指上的血點到身後的門頭上,伸著被咬破的右手食指在虛空中寫了一個“敕”字。嘴裏念道:
畫地局,出天門,入地戶,閉鬼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勾陳騰蛇。六丁六甲侍衛身形。吾奉三清道祖,敕令……。
話音一落,周圍像是突然散發出一種無形的氣場,就像一堵牆一般把整個房間隔離開來。
這是簡易版的六丁鎮魂陣。不錯,在我心裏對這紅衣女鬼下了結論以後,我就沒打算放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