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裏回到家已經五天了,出於還要填報誌願的原因老蔡沒有離開,暫時住在我家裏,宋貂無處可去,跟老蔡也十分的熟悉了,自然也是在我家。
我答應宋貂說等填完誌願就陪她去她家,那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說起來我也有些等不及了,那裏的櫻桃很甜,風景也很好。甚至我還想過,如果可以的話,長期定居在那裏,做一個山野隱世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我才二十歲,在古代或許早已經成家立業,孩子都差不多能打醬油了。可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二十歲的我還沒有踏出社會,不管是傳說中糜爛的大學生活還是將來社會上的勾心鬥角都還沒有體驗過,‘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於是我用這句話說服自己暫時放棄了歸隱山林的念頭。
小夢走了……。那天晚上她對我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挽留她的理由,不知何故被困了十幾年的她,不管是出於自由還是親情的考慮我都不能阻止她。或許……或許我可以開口挽留她,而她應該也有很大的幾率會選擇留下來。我不知道我和她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以這種怪異的方式相處了十幾年的我們,說是融為一體也不為過,所以我更加不能阻止她做出想要的決定,不管將來如何,她隻要活得開心就好。
雖然小夢的離開可能會導致隻限於傳說中的‘雙生子母煞’再次現世,導致很多無辜的普通人死於非命,但是在小我與大我的選擇中我還是果斷的選擇了小我。
或者也不能說是選擇了小我吧!因為於我而言其實心裏是更希望小夢不要離開的。所以應該說是:如果讓我從小夢的快樂和很多普通人可能會因此而死兩者之間做選擇的話,我選擇了讓小夢過得快樂。
從這一點來看,我不是個好人。我確實不是個好人,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如果我要是個好人的話,兩年前死胖子就不會變成白癡了,哪怕時至今日每每回想起當初,我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甚至我還在後悔當初就應該給死胖子補上一刀的,讓死胖子這三個字從昵稱變成事實無疑會讓我更舒爽許多。
其實如果劉曉蓉真的利用小夢,兩者之間變成了無比可怕的雙生子母煞,那她第一個要殺的一定是我,從這一點來看,哪怕是對不起天下人,我也對得起自己了。我滿足了小夢的願望,如果因此產生的代價我沒辦法阻止的話,那我以死謝罪也足夠意思了吧。
小夢也很可憐,從她的話語中我聽得出來她也很想走,十幾年的分別對她來說本就很不公平。難道讓我站在大義的角度狠心阻止她與她媽媽相見嗎?我不是聖人啊,這一點我不止一次強調過了。
當然了,雖然我說的很灑脫,好像沒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一樣,其實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很怕死,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無數次的要我死,又不要我死早就把我折磨成了一個十分惜命的人。我信誓旦旦的說我不怕死,要死也是我第一個死。這句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我爺爺說當初他差一點就死在劉曉蓉的手上了,最後卻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和尚把他救了。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個人就是把小夢困在我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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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本事了。
有這個本事的人無疑也是很強的,而如此強大的一個人會不知道雙生子母煞的存在嗎?顯然也是不可能的。那麼他把小夢困在我夢裏的動機就很值得揣測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麼強大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單單把剛剛生出靈智的小夢困在我夢裏,卻偏偏放過了劉曉蓉這麼一個已經初具威脅的厲鬼。但我想他一定是有自己的目地的,比如……用我消磨小夢的煞氣。
是啊,我能想到的也就這一點了。小夢還未出娘胎便已夭折,如果任其發展積累的話,必定會化為鬼嬰,而且還是一個十分特殊十分具有威脅的鬼嬰,因為種種的巧合,她和她媽媽有可能會變成十分厲害的雙生子母煞。
鬼嬰自然是怨氣十分強烈,實力很強的東西。可看看小夢,她符合這些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那麼我的猜測便不是憑空亂想,而是有真憑實據的了。
十多年來,小夢用我的眼睛,陪我走過了點點滴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不是鬼嬰了,甚至連鬼都算不上,她已經跟一個活生生的人沒有差別了。所以她會和我聊天,會無聊到弄一個惡夢捉弄我,將要離開的時候,她也會哭著對我說她舍不得……。
試問這樣的一個鬼嬰,還有可能變成雙生子母煞嗎?我不知道能不能,但我知道但凡鬼物,怨氣越強則實力越強,沒有怨氣的雙生子母煞還叫雙生子母煞嗎?別開玩笑了好嗎?
所以我在賭,我在賭當初把小夢困在我夢裏十幾年的神秘和尚抱著的就是這樣一個目的,既然如此,何不成全小夢,讓她自由自在的去到外麵的世界,也和她的媽媽團聚。說不定在小夢的影響下,劉曉蓉能放下心裏的仇恨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