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張建軍也是這滾滾紅塵中的一朵奇葩了,真的。
剛開始從小鄧那裏了解到他那近乎變態的‘怕麻煩別人’的性格時我就有這種感覺。但是這朵奇葩又奇葩得可愛,毫不誇張的說,像張建軍這樣的人世界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來。
老張這人絕對能為朋友兩肋插刀,這點我沒有一絲懷疑。
而且他還不需要朋友也兩肋插刀的回報他,因為他會感到愧疚,並為此難以釋懷。
和這種人做朋友,絕對是十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而他的另一個性格就很搞笑了,誰能想到老張魁梧的身軀下還掩藏著一顆李清照的心。
我從小鄧那裏了解到,別看老張五大三粗的,卻是個內心戲絲毫不弱於我,甚至遠勝於我的存在。
更關鍵的是他的笑點還特別的低。
我漸漸明白為什麼老張會笑成這種樣子了。
從的他的性格來分析,我估計他說到我這個學校的時候心裏麵已經把剩下的話說完了,於是笑點極低的他還沒有把心裏那些話說出來就自己笑成了這個樣子。
好吧,我上的這學校確實是個笑話,但能讓老張開心開心也算是沒有浪費社會資源。
……
和老張小鄧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感覺差不多了之後我下樓回了宿舍。
老張的提議我沒有答應,雖然他說的十分有道理,我也十分讚同。
可是我不想入伍,至少目前不想。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或者說我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心裏一片空白。
我沒有對未來的茫然,甚至我連未來是什麼樣子的都沒有想過。在這個時候,我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擁擠的人流推動著往前走,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不過我還是和老張成為了朋友,離開的時候我們互相存了電話號碼。
我大紅色的翻蓋手機自然又讓老張大笑了好一陣子,我沒有介意,也沒有解釋什麼,隻是看他笑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也傻傻的陪著他笑。
老張說他也在昆明,隻是除非特殊情況或者假期不能離開部隊,如果他哪天有空閑了就打電話找我喝酒,還再三叮囑我說不能拒絕他。哪怕到時天上下刀子也得準時赴約。
我笑著答應了他,說回去就做把鐵傘準備著……。
老張的話說得很真誠,不像很多人說的‘改天請你吃飯’那種。
我知道老張確實想要交我這麼一個朋友,沒有任何的目地,隻是單純的覺得投緣。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老張確實是一個值得侵心相交的人。
小鄧之前和我提過說晚上一起去他妹妹的學校那附近吃個飯,此時也邀請了老張,隻是老張沒有答應,他說他就不去了,再過一會兒要回部隊。不過他還是大方的準了小鄧一整天的假期。
從小鄧恨不得感動到哭出來的表現看來,這一天的自由時光著實不少。
……
老張他們開始列隊準備回部隊了,下午三點半左右的時候。
我沒有下去,隻是站在宿舍的窗子邊上目送他。
不是不想,隻是受不了打在身上的那些灼熱的目光。
小鄧站在我的旁邊,他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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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去,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也受不了那麼多人‘灼熱’的目光。
因為大家一看到我就會聯想到裝逼不成反被草的他。
其實對於小鄧,我心裏真的挺複雜的。
有時候後悔自己下手太輕,但一看到他那可憐兮兮的目光我又覺得自己下手太恨。
就比如此時,小鄧看著老張和其他教官被同學們簇擁著依依不舍的送別,而自己隻能偷偷的站在這裏‘療傷’,於是又用幽怨的目光看著我,我愧疚的心思便又升起來了。
……
確實挺風光的,我看著被簇擁著的老張他們,心裏這樣想著。
我也搞不懂,老張他們在的時候一個個的像見了鬼似的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現在這群‘魔鬼’要走了,卻又戀戀不舍起來了。
老張很無奈,小隊前進的路被堵的嚴嚴實實。於是隻能出隊下了最後一個‘命令’。
“全體都有,集合,列隊,報數……”
“1,2,3,4,5,6……”
老張雄渾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不知道這是不是今天這群平時像見了大灰狼一樣躲避不及的小綿羊突然如此聽話的原因。
這是我見過幾天來最快,最整齊,最嚴謹的列隊了。
所有人都嚴格且認真的執行了老張的命令,報數的聲音似是以最大的力氣,以近乎宣泄的方式吼出來一般。
我看到老張好像摸了一下眼角,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回到隊裏,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很多人都哭了,哭的很傷心。
我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