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隻漆黑無形的怪物的化身於東興市樹海內部的身軀被白遠所完全吞噬,這隻怪異體內天長日久所積累,隱藏的怨念,惡意與獸性也毫無疑問的被完整的裹挾消化湧入了白遠的體內,被舊神之血的力量粗暴的灌注進了同屬一源,原本已經被馴化的獸性之中,這種突如其來的詭異而又陰冷的力量讓原本的獸性奔騰咆哮,躁動沸騰,更進一步升華,蛻變。
現在這完全由黑暗麵所構建的精神體完全可以被稱之為魔性!
世俗之中普遍的看法在於魔為人之所懼,邪為人之所異,妖為人之所惡。
而在白遠的認知之中,什麼是魔性,什麼又是獸性?
自在唯我稱之魔,肆意屠戮即為獸!
此時此刻正是人性與魔性的驟然交織。
源於舊神之血與瘦長鬼影所積累最終導致升華的魔性似乎已經完全從野獸的無理智狀態下蛻變並且隨著白遠的情緒波動開始壓製感染人性的一麵,甚至開始嚐試小心的試探著武魂對於心靈防範的底線。
陰暗,暴虐,冷酷,殘忍...這些人世間極惡的念頭,情緒宛如心魔一般將腦海中平靜澄澈的精神海洋染上了濃鬱的墨色。
強忍住魔性勃發而隱隱脹痛的頭部,白遠的右眼逐漸在魔性的情緒感染之下瞳孔化為了宛如黑洞般的幽暗色澤,那隻眼睛之中透露而出的神色殘忍,猙獰,桀驁,與白遠左眼中平和的神情完全不同,就宛如有著另外一個本性正從心神之中孕育而出。
但是這種情景隻是短短持續了片刻,隨著一抹猩紅的血色流散,在舊神血液的力量之中某種莫名的召喚從白遠的體內傳出之後,源於血液的魔性驟然停滯住了侵蝕的動作,與此同時他的右眼也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好像已經有一顆種子悄然種下,卻讓人無法察覺。
“剛剛那是屬於噩夢的召喚?”
微微察覺到異常的白遠撫摸著幹澀的右眼,在剛剛的一瞬間他有再次進入噩夢的征兆,舊神血液的滲透使得白遠已經與月神牢牢綁在了一起,而現在他又從血液與情緒的沸騰湧動裏感受到了噩夢的再一次召喚。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獸性升華為魔性的感染與躁動加快了進入噩夢的進程。)
但是現在這種召喚的觸感並不強烈,似乎還有部分時間來作為緩衝,足以讓白遠解決現在眼前的事件。
平複下心境將噩夢的隱隱召喚壓下的白遠望著眼前的屍骸緊緊的握了握拳頭,轉身踏出手術室。
盡管魔性暫時隨著噩夢召喚而暫時消失,重新蟄伏下去。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仿佛定時炸彈一般存留於自己的體內。
回想起第一次進入噩夢,舊神之血導入身體之中宛如幻覺的景象,白遠現在才真正的意識到,當初那位隱藏於血月之中的存在是通過某種方式真正將祂的血液輸入自己的體內,作為了子嗣,甚至神子一般存在被神祗所注視著暫時在世間行走。
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成為神祗的子嗣與關注對象並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