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瀟瀟你不能有事……"
模糊間,瀟瑤聽見了宮墨遙的呼喊聲,很快,她便感覺她整個身體像是漂浮在水裏一樣,很軟,再之後,沒了知覺。
再睜開眼睛,她已身處一片花海,微風習習,瀟瑤微眯著雙眸,似乎很享受此刻的僻靜,不過這裏,是哪裏呢!真美啊!
放眼望去,瀟瑤順著大片花海無措地走著,這裏雖美,可惜沒有宮墨遙,沒有孩子,她孑然一身又有什麼意思呢!
瀟瑤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是無論她怎麼走都未能走出這片廣闊的花海,這是為什麼呢?
"……瀟瀟,你快醒過來吧!我很想你……"
是誰在說話,她不知道,她也看不到人。
"……瀟瀟,瀟瀟……"
"不要喊了——"瀟瑤捂住耳朵,媽蛋,喊得她腦袋好疼。
"瀟瀟——"
"閉嘴——"瀟瑤抬頭朝蔚藍的天際嘶吼,什麼鬼居然敢在她一屆警察麵前裝神弄鬼,哼——看她不把人揪出來!
她找啊找,不過眼前除了這片花海,便再無其他,瀟瑤想,那聲音不過是從她心裏傳出來的吧!看,隻要她不想聽見,現在耳畔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隻剩下一片寂靜,聽著還有些害怕啊!不過她必須離開這裏,因為這裏一個人都沒有,滲得慌,如果要她一輩子呆在這各種毫無一絲人煙的地方,她是不願意的,除非,除非有宮墨遙在。
宮墨遙——他有沒有在找她呢,現在的他還好不好,孩子,好不好,瀟瑤不敢想,也不敢去想,她想,那天的事情隻是一個夢,對,就是一個夢,宮墨遙不會這般狠心地,孩子一定還好好的,所以,所以啊,她要趕緊回去,回去找他們——
孩子——
宮墨遙——
"滴——滴——滴——"
望眼一片純白的病房,隻是到處都擺放著複雜的機器,可想而知,這病房裏定是用了最好的醫療器械,再往裏一看,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昏迷了三個多月的瀟瑤,咋一看,她蒼白的麵頰讓人不禁心疼,那張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像極了一具瓷麵具,好似一碰就會碎掉一樣。
"滴——滴——滴——"
伴隨著心電感應有規律的聲音,那雙禁閉的雙眸猶如一對蝴蝶的翅膀一樣緩慢地張開,隨後露出兩顆澄澈的眸子,先是轉悠了兩下,然後又緊緊閉上,似乎對於剛剛的一幕不太敢相信,不過待她再一次睜開雙眸,她幹涸的唇瓣輕輕挽開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她知道,她回來了。
舔了舔唇瓣,瀟瑤吃力地勾了勾手指頭,痛,什麼感覺都沒有,隻是渾身都發痛,發了狠的痛。
"嘶——"她痛得倒吸了口冷氣,什麼鬼,怎麼感覺像是被一輛大貨車碾壓過一樣啊!好痛啊!
就在瀟瑤痛苦萬分之際,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邊推開,緊接著進來的,不是孟江還是誰呢!他剛剛把門掩上,轉身本想把手裏的百合花放好,隻是在轉身看見瀟瑤轉溜著黑黝黝的眸子,雙手一抖,手裏的百合花"吧嗒"的一下落在地上,他沒有顧地上的花,也沒有顧瀟瑤,推開門大聲喚了起來。
"醫生,醫生,醒了,她醒了,醫生——"
瀟瑤抿了抿唇,借住手肘爬起來,靠在純白的牆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孟江的身影,想著想著,便笑了,她現在知道自己以前有多麼的可笑了,明明隻是崇拜,卻總是說自己喜歡他,喜歡一個人啊,本就不是這種感覺,現在見到孟江的感覺,怎麼說呢,隻是有些感慨與想念,感慨什麼,感慨自己這一趟似乎明白了很多東西;想念什麼,想念這些與她並肩作戰了多年的戰友。
僅此而已。
宮墨遙,她很想他,很想趕緊回到他身邊——
"噠噠噠——"
一聲聲急促的腳步聲將瀟瑤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抬眸淚眼汪汪地望著眼前這群熟悉即陌生的麵孔,終究是忍不住抱著發痛的雙膝痛哭起來。
"嗚嗚嗚——"
她的嗚咽聲響遍了整條廊道,從外邊經過的人不由得往裏探一眼,隻見一位好看的女人在哭而已。
瀟先生和瀟夫人接到醫院的電話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二老一看見自己可愛的女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眼淚不停地滑出了眼眶,一家三口緊緊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瀟瑤緊緊擁著已經開始冒出白發的老爸老媽,心裏疼到抽蓄,那一根根白頭發絞得她心抽成了一小團,聽醫生說她昏迷才不到三個月,這個三個月裏,對老爸老媽打擊卻是很大,以至於二老頭發都開始冒白了,瀟瑤心疼地替老爸老媽順著頭發。
一晃眼,她回來已經數天了,不知道,宮墨遙他,有沒有因為她失蹤了而瘋狂地尋找呢,不不不,她應該隻是靈魂回來了而已,那宮墨遙有沒有因為她一直昏迷不醒而著急呢!或許會,或許不會吧!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