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夜色下,招香閣中,頂樓雅間。隻見四名風格各異的俊朗男子圍坐一起,桌上是頂級好酒,擺著幾碟小菜,幾個小杯,再無他物。
笙簫歌舞被一道門生生阻隔在外麵,沒有姑娘伴著,屋內寂靜得很。沒人說話,沒人打鬧,四個男子就這樣坐著靜靜飲酒,時不時夾個小菜,令人不知心思。
不知過去多久,桌上酒杯有的已經倒斜,酒漬灑滿桌麵,而梅藏,胸口仿佛積鬱著太多的鬱悶,眼神恨恨的瞪著其餘三人,顯得格外異常。
又是長時間的沉寂,連一直在門外轉悠的老鴇都開始懷疑裏麵究竟有沒有人。終於,像是衝破了牢籠的囚禁與束縛,第一聲話語以刺穿一切的架勢悾悾響起。
“老子認輸!媽的,真是憋屈死我了,也就你們這幾人心機深,誰都不開口!今天你們隨便吃喝,賬都算我頭上還不行?!”
“早在開始前就說了今夜一定是你買單,何苦非要再忍這麼長時間!”元天風又是一杯,搖頭嘲笑。
而聽此話,司齊鳴也隻是夾口小菜但笑不語,洛奈最是沒有表情,對這個誰先說話誰付賬的比賽可以說是無語。
而門外老鴇終於聽到了聲音,拍著手掌想怎麼也得找幾個姑娘進去陪著。從他們進來時她就一直留意著呢,這些人非富即貴,又是年輕公子哥,弄好了又是大把銀子的進賬。
畢竟歌舞笙簫的招香閣讓幾個男子自個兒待著,這話說出去就不好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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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需要陪酒的姑娘。若是有的話,就找個彈琴的來吧!”在這風月場所,洛奈隔著門簾麵色冷淡。
低垂的簾子外是恭敬的站著的老鴇,久居此風月場所,隔著簾子脂粉味都甚是濃重,讓人窒息。隻見她努力的眯著眼,想從簾子中間的縫隙中觀察裏麵的情況。
“好嘞,那就為您找來我們這兒彈得最好的姑娘,包您幾位聽得舒心!”
她撅嘴,想著裏麵這群人真是裝的高超,都來到這兒了還不叫幾個姑娘陪著?
“等等!”梅藏立即叫住抬腳出去的老鴇,“迎花姑娘呢?她不是也會談琴,叫她來!”
聽聞又有人開口,她先是一喜,然後眉頭皺起...
“這…恐怕不行了,今晚她已經有客人了。”再開口,仍舊好生說話。
“怎麼不行,老子這裏有的是銀子,還想不想要了!”
他是豁出去了,將所有的銀票甩出去,銀票雪花般漫天飛舞,叫囂著主人的豪氣。而老鴇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銀兩也是兩眼放光,想著低手去撿,可又猶豫不決,麵露難色。
今晚迎花的老相好要來,她怎麼可能再出來見客?可是這麼多銀子就打了水漂也太可惜了!
沒得人怪,就算要怪也要怪那個老相好出手不闊氣,要不然她怎會在這裏猶豫不決?也就是迎花看上他了,才每夜都陪著他,要說這人這不值得她這麼對待。
老鴇也算是淌過紅塵水的人了,什麼沒見過。那些一心想著嫁入官家從此翻身的姑娘們有幾個會有好結果?也就是快活了一時,憧憬了一時,悲慘了一世罷了!
可她還能說什麼,迎花現在是她們這兒的招牌姑娘,天天哄著、念著都怕她一個不順心了不表演,若是那樣,還不如就順著她的心意呢。
“幾位公子您稍等,我現在就去和她說說!”說著,將地上的銀票一一撿起,收入囊中後便快步走了出去。
招香閣頂樓,寬敞的走廊中沒有一個人,隔了不到百米的距離,老鴇推門走入。
….
“媽媽您還是去找別的姑娘吧!今夜我陪別人了。”
粉色帷幔掀起,古銅色鏡麵中赫然映著一個嬌美容顏,白皙的瓜子臉,鮮紅的薄唇微微開啟又合攏,眼角上揚勾人神魄。
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是粉色,床幔是粉色,梳妝櫃是粉色,就連鋪在地上的毛毯都是粉色的,映著女子的臉頰粉的水嫩,亮的耀眼!
“他不是還沒來嘛,就先去應了那幾個客官再回來,也不遲呀!”老鴇邁著小碎步走近,低著頭到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然後便聽見:“這雅間中人可是難得的豪氣,出這個價隻為尋你彈上一曲,多劃算?”
一語話畢,咯咯的笑聲便悅耳響起,隻見女子粉袖掩麵,隻留充滿魅惑的雙眼留在外麵:“媽媽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去彈上一曲便是。不過…”
“不過?”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