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齊鳴忘了當時聽完之後作何反應了,好像也就嗬嗬一笑吧,確實沒什麼反應。他知道,雖然母親沒說父親私下裏對她好是不好,可也不用說了,肯定是好的不得了。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了大半,午時的飯菜上桌了,很香,都是司齊鳴愛吃的菜。年至七旬的管家也退下去了,畢竟還是個下人,自覺。
飯菜都擺好了司齊鳴還在自顧自的出神。心裏無聲念叨著:不像,還是不像,嘖嘖,雖然都是臉紅,害羞,低著頭,可就是不一樣。說不出理由,感覺就是不一樣。
飯桌上一盤盤地,都是他喜歡的菜。可他就是吃著飯還不專心,腦子裏想著別的事情,口中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答著他認為無聊的對話。
隻是那入耳的‘鍾夜’二字將他的思緒扥了回來,驚得一聲,“什麼?”愣是嚇了桌上其餘人一跳。他好像對關於鍾夜的所有事都敏感,就連聽到名字反應都這麼劇烈,一時間眼耳口鼻都歸位了。
司老將軍皺眉,“怎麼去了侍衛府反而一點規矩都不懂了,飯桌上是大聲喧嘩的地方嗎?”
“行啦,他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別說他了。”他的母親一直都是以一種近乎溺愛的方式寵愛著他,這次亦然。她隻有這一個兒子,司府也就隻有他一個獨苗,不寵著還能怎樣?
“......”司齊鳴一撅嘴,拿起筷子使勁往嘴裏扒拉米飯,眼睛憤憤的瞪著司老將軍。回家就是挨訓!
“慢點吃,再噎著”她的手溫柔地在他脊背上,上下滑動,替他順順氣,防止他被飯粒噎著自己。
“咳咳!”他急促的將口中的米飯一口氣咽入肚中,舌頭快速的掃過唇瓣,開口,“父親剛剛可是在說侍衛府的副統領鍾夜?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看他是個好苗子,順口提了一句。”司老將軍夾著菜到碗裏,垂著眼斂說的平淡且隨意,似是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這話被司齊鳴聽見可高興壞了,感覺就跟誇自己似的,說的一臉得意:“那是,他的武功可神的很呐!”
這些天,他白日無事時總是要偷偷到北苑看他練武的,那出神入化的招數,可不是誰都能耍出來的。還有他的劍,應該是花大價找鐵匠師傅新打的一把吧,看著就好,再摸起來的話...,嘖嘖,司齊鳴可不敢想。
司老將軍瞪他一眼,手中筷子重重的擱在桌上,皺起眉頭說:“近來公主對他是越來越器重了,若不是因為他主管侍衛府那一塊,還非得把我這腰間的令牌都交到他手中不可。”
“哪有您說的那麼嚴重啊”司齊鳴不置可否的翻了下白眼,小聲嘀咕。
“你不知道,你父親早就幫你盯著副統領這個職務呢,也曾跟公主表示過這個意思,可最終還是被那個叫鍾夜的年輕人占了。”母親在一旁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太擰。
“朝廷還給了他家裏不少銀兩呢,...據說比你父親一年的銀餉還多”這話就要小聲說了,畢竟這消息沒傳開,知道的也就朝上說的了話的幾個重臣而已。
“真的?”司齊鳴也放低了聲音,一聽這話兩眼都放光了。
“不說了,吃飯!”司老將軍把碗筷又端起來,一發話,整個飯桌上都安靜了。相互看了眼,接下來隻聞唇齒與碗筷相碰的聲音。
午時的陽光很盛,透過高高的屋簷照入廳堂,很溫馨的畫麵。這是時隔半年來司家三口首次聚在一起。司齊鳴扒拉著碗裏的飯,一抬眼,笑嘻嘻的給母親夾塊菜,給司將軍夾塊肉。
既然兒子示好的行動都做出來,司將軍臉上的肌肉也就不再緊繃著了,飯桌上的氣氛也漸漸好了起來。這頓飯吃了足有半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是在問司齊鳴的近況,嘮家常,他也說會在府上住幾天,等沈統領派人來催了再回去。
寒冬正午的陽光難得刺眼,淡黃光線成束射下總給人種不真實的感覺,引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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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雜貨房後麵是條幽深僻靜的小巷,平日裏沒人走動,連噪叫的鳥雀都飛到南部過冬了,簡直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正適合做一個長長的,沒人打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