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殺害(1 / 2)

這個老掌櫃的心好,是個靠得住的人,這從來來往往朝他打招呼的人口中便能得知。

於是洛奈又將自己身上僅存的兩張銀票也給了老掌櫃的,叫他待自己走了之後將此轉交給一個住在河邊的叫作薛誌山的男人,還告訴他若那人問起這銀票是誰給的,就說是一個白衣女子叫他代轉的,不要提自己。

其實他本是想親自去買些藥帶過去的,畢竟這一走便是無期再見,她弟弟的名字還沒有自己還沒有得知,總歸是一個遺憾。

可再一想還是算了,縱使她是自己的親人又如何,時間無法倒回,什麼都改變不了,知道了也隻是徒增一個牽掛罷了。

更何況依她的說法她弟弟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可自己卻還好好的活著啊。而且在自己的印象中從未經曆過火災什麼的,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親人,一定是滄流水上搞錯了。

這樣想著他便舒心了。一晃都已經來了四天了,也確實該回去了,府上還有好多事情等著處理呢。

他一出門便看到了曹興德,下一秒便也想起了昨日那件事。

“鍾副統領好。”曹興德見到他急忙鞠躬招呼。

他對著曹興德略一點頭就又看向了蕭雪,說:“看來我們現在是走不了了。”

蕭雪雙手一托,聲音透著些許無奈,“我們再去一趟那裏吧。”

......

這次他們是騎著馬匹去的。

去之前曹興德本是準備了轎子給她坐的,可她覺得坐轎子太慢,說自己要騎馬於是曹興德便又命人將給她準備的轎子抬走,增了馬匹過來。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天氣還是那麼陰沉,寒冬的風刮得人睜不開眼,似是在預示著今日會有一場大暴雨來臨。

當洛奈和蕭雪兩人趕到小河邊時,曹興德的軟轎還在半路上晃蕩呢。

“馭~”

“馭~”洛奈和蕭雪雙雙下馬,他們手裏還牽著馬繩,打算將馬拴在前麵的小木樁上去。

那裏本是居住在這裏的孩子們玩耍的地方,每到此時都會有十幾個孩子在那裏嬉笑著打鬧。而此時卻出奇的沒有一個孩子,不僅沒有玩耍的孩子,廣闊的河岸邊上連一個人影兒都沒有,冷清又肅殺。

隻見洛奈剛走幾步便伸手攔住正在向前走的蕭雪,眼神淩厲又謹慎的掃向四周。

“怎麼了嗎?”蕭雪見他神色嚴肅,握著韁繩的手一緊,立馬問道。

“這裏殺氣很重。”他的眼睛掃過那一個個房門緊閉的茅草屋,又說:“此處一定發生過打鬥,而且死傷很多。”

蕭雪聽此急忙反駁,“不可能,這裏住著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打鬥。而且我們昨夜淩晨才從這裏離開,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血腥味這麼重,難道你沒聞到?”洛奈皺眉。

“不可能,”她仍舊這樣說著,說完竟鬆了馬繩連馬都不顧了,隻想著上前一探究竟。

洛奈見她此般,猛地心尖一緊,隨後長歎一聲便也跟了上去,任脫了韁的馬匹往回跑去。

這麼重的血腥味她怎麼可能沒有嗅到,這隻是她不願承認罷了。

......

她匆忙的向前跑著,肆虐的風將她的秀發吹亂,白色衣袍隨風旋飛。

而她如此匆忙卻不是為了到薛誌山家中去。此時的她轉了方向,朝著白石碑後麵那座矮茅屋奔去。

白石碑後麵建著的那也是一座十分破舊的屋子,有幾十年的年頭了。那屋門是虛掩著的,蕭雪輕輕一推便吱呀一聲的打開,沒有絲毫的阻礙。

門剛打開那濃重的血味便一下子湧了上來,讓蕭雪的心忽的就涼了一大截。

可似是還不肯接受現實,她邁開步子繼續向裏走。一步、兩步,當走到第三步的時候三個早已斷了氣息的屍體便入了她的眼睛裏,烏黑的血跡散滿土磚鋪製的地麵上。

她定住心神將那趴在地上、臉部浸泡在血水裏的小男孩翻過身來,確實是小圓子。

他的發梢還在往下滴血,不隻是臉上沾著血跡,就連那曾純黑的眼珠上此時都滲進了自己的血液,不眨眼。

他的手還像第一次見到時那樣被凍的裂了口子,小手中拿著咬了一口的饅頭,指甲裏還有混著血的泥。

蕭雪望著他說不出話來,她想哭,可她又覺得不能哭。她勸自己這隻是一個沒有絲毫聯係的小孩子罷了,沒什麼好哭的。

隻是她可憐他沒能將手中的白饅頭吃完就死了,還是在沒有做錯任何事的情況下被人殘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