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有些灼熱,看的禾瑾臉上一陣發燙,半天才吐出一句,“不知道……”
沈橈唇瓣微啟,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穆念琛悄無聲息的站在了門口……
事實上他早已出現在外麵,剛剛沈橈的話和沈橈對禾瑾的親昵的小動作,也一絲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朵和眼睛。
男人的唇線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棱角分明的臉上麵無表情,眼底漆黑一片,深邃的仿佛輕易就能將人吞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病床處的兩人,半晌都沒說話。
沈橈隻是有一刻的晃神,很快神色恢複正常,將心底的情緒隱藏的極好,一如既往的微笑這看向穆念琛,然後伸出了手,“穆先生好久不見。”
穆念琛直直的注視著沈橈的臉,片刻,從門口走過來,身子從沈橈身側掠過,直接坐在了床上,從頭到尾視線都沒在沈橈伸出的手上停留一秒,就像是沒聽到沈橈的話一樣。
隻是抬手在禾瑾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淡淡的開口,語氣輕柔,“要學會拒絕別人,記住,你是我穆念琛的女人,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碰的。”
禾瑾的大腦已經完全處於當機狀態,剛剛的一係列打擊讓她無法回過神來,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穆念琛剛剛說出的這句話,這句話裏的阿貓阿狗針對性很明顯,是在說沈橈,所以現在問題來了,她現在到底是該幫自己的老板還是幫自己未來的老公,她到底該不該回應穆念琛的話。
禾瑾陷入了糾結中無法自拔,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裏外不是人的漩渦,幫沈橈吧,穆念琛不會放過她,幫穆念琛吧,以後還怎麼在公司裏混。
最後糾結一番,她發現自己的當務之急是應該自救。
屋子裏的氣氛都快結冰了。
饒是沈橈一向都脾氣很好此刻也已然灰了臉,更別提穆念琛,他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
禾瑾看了看沈橈,又看了看穆念琛,覺得自己現在很有必要站出來緩和一下氣氛,否則再這麼下去她就該結冰了。
傻兮兮的幹笑了幾聲,“哈哈哈哈,老板你別介意,他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
“我沒有開玩笑。”穆念琛十分無情的否定了她。
沈橈放下僵在空氣中的手,麵上已然收了笑容,唇角帶出一絲針鋒相對的淩厲,“誰是阿貓阿狗還不一定。”
穆念琛唇角扯出一絲嗤笑,不打算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僵持下去,抬眸目光逼仄的看向沈橈,“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沈橈無所畏懼的迎上穆念琛的目光,“我來看我的下屬,怎麼,穆先生有意見?”
“你現在看到了,她很好,你可以走了。”
這道逐客令下得明顯而幹脆。
沈橈暗暗握拳,目光如炬,“我的腿長在自己身上,該離開自然會離開,不勞穆先生多慮。”
穆念琛抬手坐了一個請的姿勢。
沈橈眉頭微蹙,指關節微微泛白,眼底暗波翻湧,像是在隱忍什麼,片刻,恢複正常,終是轉身離開。
現在還不是同穆念琛爭鋒相對的時候,他自有辦法對付穆念琛,他倒要看看,他穆念琛到時候還笑不笑的出來。
沈橈離開,房間裏隻剩下禾瑾和穆念琛。
氣氛並不融洽,禾瑾隱隱的感覺到將會有一場暴風雨即將劈頭蓋臉的砸在她身上。
穆念琛目光清冷的看著低頭坐在病床上做低頭思過狀的的禾瑾,一言不發。
禾瑾感覺到頭頂的那道目光裏凜冽的冰碴子快要將她射殺了,現在她的腿一陣發軟,她覺得自己應該做好抱穆念琛大腿求總裁饒恕的準備了。
可還沒待她醞釀好表情,組織好語言,穆念琛就開口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告訴我,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你剛剛看到的那樣。”禾瑾偷偷抬頭視線掠過男人堅毅的下巴停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片刻,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在此之前,他還碰了你哪裏?”
禾瑾頭皮一陣發麻,穆念琛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把沈橈碰過的地方給剁掉嗎?開什麼玩笑,她不想變成一個殘疾。
唯唯諾諾的繼續絞著衣服下擺,半天都擠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平淡的語氣,滿是威懾力,禾瑾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身上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禾瑾眼珠子慌亂的動幾下,心裏就像有一隻大鼓在咚咚作響,低著頭她已經感覺到芒刺在背了,讓她直視穆念琛,她會感覺自己在他麵前沒穿衣服的。
他的眼睛她領略過,那樣的深邃幽深,讓人無處遁形,輕易地就會丟盔棄甲。
男人見女人耷拉著頭,依舊是沒什麼動作,蹙了蹙眉頭,他的耐心已經在流失。
下一秒,修長的手指挑上禾瑾尖俏的下巴,“看著我。”
禾瑾頗為忐忑,睫毛猛地顫了幾下,才緩緩的看向穆念琛沉靜肅然的臉。
“他碰了你哪裏,這裏,這裏,還是這裏?”男人抬手在禾瑾臉上劃過,指尖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