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所說的意思是雖然存在了,那麼它便有著存在的原因。但是這原因能不能為旁人所接受,就是另外一說了。這就好比鬼道存在是大荒共知也得接受的,但是倀鬼的存在雖然是因為鬼道的存在而存在,卻不能為人所接受。
秦風聽懂太昊的意思是因為前世學的曆史哲學很好的塑造了他思考問題的能力,所謂“存在即有道理”,正是如此,但是“存在未必合理”。他也聽出了太昊對於倀鬼的態度,那邊是最後這倀鬼得死!
秦風不由得從心裏對自己這個“阿爹”不由得另眼相看,他的這些想法在今天之人看來可能十分尋常普通,但是在上古時期的部落聯盟時代,一切還都處在茹毛飲血的狀態,他竟然會想到這些未必合理,當真是難能可貴。
秦風轉而又想到這是不是他在神都不被待見的原因,如果是,那麼他這些年的遭遇倒是可以說得通了。一個思想走在時代前段的人,總會被思想落後的人所仇視。
不僅如此,秦風也覺察到了太昊的堅持,他有自己認為對或者錯的東西。
隻是眼前不是秦風想這許多的時候,畢竟還有倀鬼,
此時夜深月明,秦風,太昊還有倀鬼三人站在月下,氣氛略顯怪異。秦風所想都是以當代曆史學的角度去看待太昊與倀鬼的對話,川鬼一心想著便是如何能從眼前二人的手底下逃脫,太昊則是想著怎樣從倀鬼的嘴中獲得更多關於桃止山的信息。
因為早年太昊遊曆大荒之時也曾路過桃止山,曾經有幸與桃止山的神荼見過一麵。隻是那個時候太昊還未到達實道境,而神荼已是神境修為。
如今聽到倀鬼所說,神荼竟然被不知名的人所傷,這不得不讓他憂心忡忡,畢竟桃止山與他的汶上城所隔不遠。如果真如張軌所說神荼受傷之後避禍不出,桃止山上的鬼紛紛出逃遊蕩在大荒之上,首先遭殃了便是他們東荒汶上城。
想到這裏太昊不禁覺得時間緊迫,他得抓緊時間完成此行的目的然後趕緊回到汶上城,以防東荒有變。
此時倀鬼心下忐忑,見到太昊思索也不知該是去是留,於是試探著問道:“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小的就先走開了。”
太昊皺眉:“嗯?你還想走?”
倀鬼聽到太昊所說,心裏暗暗叫苦,臉上卻陪著笑說道:“大人,我是一介鬼物,您留著我在身邊也沒什麼用不是。”
太昊卻是哼了一聲:“今日我若放你離開,來日又不知你要禍害多少人族,你要我如何放心的放你離開?”這般說著,太昊眯著眼睛,笑著看向倀鬼。
倀鬼心裏咯噔一聲,心裏隱隱覺得不妙,:“莫非這人要殺我?”這般想著,倀鬼連同身下的黑虎便不動聲色的想往後退去。
太昊見了,一步一步走上前來,看著倀鬼說道:“你這鬼物但真是狡猾得緊,如今見勢頭不對別想著逃了?”
倀鬼滿臉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大人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鬼而已。”
秦風這個時候卻插話不滿說道:“你本來就已經死了還談何生呢?”
秦風一語雙關,既點出了倀鬼本來就是死物,也道出了倀鬼的結局。
倀鬼似不太相信秦風所說轉而看向太昊,問道:“以大人境界,莫非真的要對我這鬼物出手不成?”
秦風皺眉,這倀鬼竟然懂得攻心之計,隻盼太昊不要中計才好。
太昊則是笑著說道:“剛才還說你這鬼物狡猾,如今又開始與我耍起了心思。隻怕從你剛開始見到我時便已經開始了吧?”
倀鬼陪著笑:“小的哪裏敢?”
太昊則是瞟了他一眼,接著才說道:“我們剛才從山洞裏剛剛走出,你便以法術殺了另外一隻狐耳狼,這分明是作於我看的。”
“先是告訴我你是修道之人,讓我輕易不要插手你的事。而後看我沒有動手你不知深淺,在與俊兒出手的時候卻沒有使用法術,這說明你在忌憚我,害怕把事做絕我便不會給你留了後路,你說是也不是?最主要的還是你不確定我究竟實力如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