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官一招大水爆術的使出,羅浮軍死傷甚重。身在天上的顏九川頓時目眥盡裂,咬牙就要俯身回去,雷蒙咧嘴笑道:“怎麼,想走?當我不存在?”說著揉身而上,左右手各使出一記掌心雷。
顏九川原本是想著速戰速決,最不濟也要趕走雷蒙,哪想到如今自己不僅沒能戰勝雷蒙,反而自己深陷泥潭,情急之下隻得斂去自身戾氣,抱拳致意:“閣下是誰,我顏九川自問未曾招惹閣下。如今閣下如能罷手,我羅浮軍感激不盡。此恩定定當銘記於心。”
雷蒙搖了搖頭:“你我無怨無仇,我也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
顏九川聞言神色一滯,馬上抱拳說道:“不知閣下之人是誰。不知閣下是否與之存在交易,如果是的話,我顏九川願意付出更多代價。”
雷蒙嗬嗬笑道:“你這種法子我已經很久不用了。”
顏九川麵色一滯,煩躁道:“那你想怎樣?”
雷蒙笑道:“不想怎樣,要麼你呆在這別走,咱們在這聊聊天,等下麵了了,你再走不遲。又或者咱們現在就動手,拚個你死我活。”
顏九川額頭青筋包起,慘白色麵加上雙目突出,有心一口吞了雷蒙,可是通過剛才短暫的交手他明白,自己若是想勝過這雷蒙,隻怕也得是手段盡出,這還得是對方沒有什麼過於霸道的殺招。即便如此,自己也得負傷。到時候若是自己負傷回到南疆見到相柳大人,若是給其他死敵落井下石,自己豈不是要就此認栽。可若不去管這些兵卒,那麼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家底眼看著就要被南荒的軍士給滅了。想到這裏,顏九川狠狠看向雷蒙,怒聲道:“閣下今日所賜,來日顏九川必當厚報!”“厚報”二字他說得格外重,算得上是威脅了。
雷蒙不置可否一笑,心裏暗道:“找我尋仇,那你也得去冰原才行。”這般想著,雷蒙說道:“隨時恭候大駕。”
顏九川眼見雷蒙不鬆手,於是也放棄了想要回去的想法,隻得冷眼看向場下。
忽然間,顏九川麵色陰沉驚恐,他忽然想到自始至終這雷蒙隻是行雷化雨,卻並沒有對那暴雨做什麼。而暴雨卻化作了一顆顆冰錐,那麼也就意味著有另外一位至少虛神境的高手在側。若是那高手此刻騰出功夫來對付自己的話……這個時候雷蒙看出他麵上不安神色,開口道:“你才想起來?”
顏九川不發一語,心裏飛速盤算著如何才能脫險了。
距離羅浮軍三裏多地,風子俊看看誇父與火二八,二人點頭,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高聲吼道:“火焰軍/盤匏騎軍!隨我衝鋒!”隨著二人怒吼聲響起,三千盤匏騎軍與五千火焰軍此刻如水銀瀉地一般湧向已經傷亡慘重的羅浮軍。
羅浮軍此刻僅餘萬把人,這與風子俊他們所預料的人數已經相當了。而且更讓眾人欣喜異常的是這一萬之人還是遭受了吳官的水道之力水滴攻擊,或是負傷,或是如同驚弓之鳥,士氣受損。已然不能當得火焰軍與盤匏氏騎軍的衝殺了。
火焰軍與盤匏騎軍此刻氣勢如虹,盤匏氏的戰斧,火焰軍的刃火刀,徑直衝向羅浮軍。
原本羅浮軍若集結在一起的話麵對兩軍衝殺還有一戰之力。然而在吳官大水爆術施展開之前,顏九川又好巧不巧的提前讓羅浮軍分出小縷。是以此刻對於兩軍衝殺的抵抗力已然降到最低,且分出的五丈範圍恰恰又成了火焰軍與盤匏氏騎軍向前衝鋒的最佳通道。隻是一瞬間的短兵相接,羅浮軍便再次承受雪上加霜之痛。兩軍衝殺還未到達盡頭,羅浮軍便已經傷亡兩千餘人!
這兩千餘人中有一千多是盤匏氏三千騎軍衝殺導致的,而他們的戰損竟然是隻有三十多人輕傷!至於火焰軍也不過是損失了五十多人。然而戰果對於他們這種奔襲來說卻無異於是巨大的。而且隻是這一瞬間,戰局便已經確定。因為此刻羅浮軍群剩下的人心惶惶的兵力已經隻有八千左右的兵力,雙方根本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鋒!望著死在地上堆積如山的羅浮軍屍體,火焰軍發出陣陣歡呼。風子俊與長寧相視一眼,欣喜點頭。饒是他們也沒有想到過此戰會如此順利。
剩下的事情幾乎不需要風子俊再做什麼部署,盤匏氏騎軍與火焰軍輕車熟路的將剩餘的羅浮軍分割成數個小包圍圈,而後各個擊破。
至於那些副將,自有火二八這樣的人來對付。甚至於在羅浮軍軍卒發現大勢已去了之後有些兵卒已經放棄了抵抗。畢竟在戰場上都有一個墨守成規的規矩,兵卒扔下手中兵器後便表示自己自己放棄抵抗,任何人不得再行殺戮。
這些兵卒在自己本部也是有妻兒老小的,為了照顧部落裏的老小這才加入軍伍,但是若是因為軍伍丟了性命隻怕自己一家老小比之前還要不如。
眼見得眾多羅浮軍棄械投降,火焰軍與盤匏氏騎軍紛紛歡呼。兩軍盤點軍人,損失三百人有餘。盤匏氏騎軍死去八人,對於他們來說雖是同部袍澤,但是對於見慣了戰場死別的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極低的代價了。剩餘的皆是火焰軍的損失,可即便是這樣的損失已經讓火二八興奮地漲紅了臉。原本南荒與南疆此次之戰是南荒危如累卵。畢竟是三萬多的兵力兵臨城下,原本按照他所想,南荒此次危矣。即便是後來重黎發出號召,卻依然沒有其他諸荒之人到來。火二八曾經絕望過,畢竟一兩萬的南疆軍對於南荒來說已經是勉力支撐地很辛苦了。而後新加的一萬羅浮軍便如同懸在頭頂的一柄利刃,讓南荒火焰軍皆寢食難安。如今因為東荒的出現,招來了吳官、雷蒙這些虛神境高手,也聯係到了解決燃眉之急的盤匏氏騎軍。正是有了這股力量,已經讓這場戰爭的天平再次趨於持平狀態。至少是將南荒頭頂的利刃給摘了去,南荒與南疆再次有了對抗周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