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生氣了?”盧克讓隨著陸蓁蓁來到了後院,根本無暇去管身後弟兄們傳來的哄笑聲。
陸蓁蓁冷哼一聲:“原來你安排好我的事情是打算好了要娶別的女子,為了救她們兩個連命都不要了,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有這麼令人敬畏的品格?”
盧克讓咽了口唾沫:“當時梁王讓他們冤枉何太後,她們兩個是何太後身邊的宮女,寧死都不肯做這種事,你說這樣的人我該不該救?”
“世間該救的人多了,怎麼不見你都去救了,況且梁王派來的人都說了,你喜歡她們兩個......”
“我喜歡她們兩個跟你有什麼關聯,你莫不是在吃醋?”要論起厚臉皮的功夫來,陸蓁蓁怎麼可能是盧克讓的對手,聽聞此話臉色羞紅:“無賴。”
十日之後盧克讓終於聽聞了這件事的處置結果,蔣玄暉私通何太後,穢亂宮廷,當即斬首,將屍體在都門外燒化。古人可沒有火葬這種說法,可見朱全忠對蔣玄暉恨意之深。柳璨與張廷範欲圖不軌,於上東門外斬殺柳璨,車裂張廷範。王殷與趙殷衡與積善宮縊死何太後,對外宣稱何太後穢亂宮廷自殺謝罪,追廢太後稱號。據傳聞柳璨死前曾大喊:“負國賊柳璨,死宜矣。”自己罵自己死得好,讓人感觸不已。
而作為此事的頭號功臣,朱友文在朱全忠心中的地位更進一步,王殷本來要接替蔣玄暉的職位任職樞密使,隻是由於辦事不利,朱全忠心中不喜,隻是將他的宣徽副使職位扶正,下令廢除樞密使一職。趙殷衡也因為有功升任宣徽副使,成為了王殷的副手。
說完這些,李振舉起了酒杯:“若不是為了那兩個宮女,隻怕你現在也在封賞的名單裏麵,你有沒有後悔過?”說著雙眼微眯,仔細打量著盧克讓的表情。
盧克讓倒是笑著:“我本是楊司徒麾下的校尉,就算做了都頭,還不是一樣要護衛楊司徒的府邸,既然這樣,做個校尉跟做個都頭有什麼區別。況且我這次站出來為的是自保,何必多傷人命。”
“你若不是蓄了發須,我還真以為你是吃齋念經的僧人。不過你也別灰心,我早晚有法子將你從楊師厚的府中弄出來。”
盧克讓一拱手:“說實話,認識了大兄這麼長時間,我有一事不解,大兄為何處處照料於我,讓我受寵若驚。”
“見過了這麼多人,就看你最順眼。”
“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些。”說著盧克讓壓低了聲音:“現在朝中怕是沒人敢阻擋梁王稱帝了吧?”
“沒錯,大唐近三百年的國運也算是走到了盡頭,你以後辦事定要多加謹慎,莫要再衝撞梁王,以後他便是一國之主,上次我能保得住你,以後你再如此不知輕重,未必有人能夠保得住你。”
與李振吃過了酒,盧克讓反而覺得更加迷茫了,唐朝馬上就要滅亡了,還不知道宋朝什麼時候建立,自己到現在都沒有遇到趙匡胤,這從龍之臣怕是當不成了,經曆了如此一番磨難,他也算看明白了一些,朝堂爭鬥不休,既然不能去戰場上廝殺博取功名,那便守著楊師厚的府邸,也能求個安穩,就是不知道朱全忠什麼時候被人滅掉,他還能不能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