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朝著抓起自己胳膊的手看去,隻見肖澤帶著憐惜,小心的卷起自己襯衣的袖子,受傷的部位已經染成了一片深紅。
“疼嗎?”肖澤小心翼翼的卷起顧佳的袖子,眼神裏滿是心疼。
“還好,不是很疼。”顧佳覺得流血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好像是蹭破的皮膚沾在布料上被布料扯得生疼。
“不行,在這裏沒辦法處理,阿陌,我帶她去醫院,這邊……”肖澤小心的扶著顧佳往門外走去。回頭看了眼滿臉不悅的安以陌。
“這邊有我,你不用擔心,跟著阿澤去醫院吧。”安以陌看著顧佳隱忍著疼痛,臉微微漲紅,眼淚在眼眶裏始終沒有流出來。
真是,總是這樣,不管是多麼委屈多麼疼痛,她總是隱忍著不說,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顧佳,什麼時候你也依賴一下身邊的人,什麼時候不要在假裝堅強,想哭的時候就大聲哭,想笑的時候就大聲笑。
顧佳坐在車上,自己係好安全帶。肖澤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卻什麼都沒說。
到達醫院的時候,顧佳的血已經凝固了。和襯衣的布料凝固在了一起,顯得硬邦邦的。
到急診室借了些工具,肖澤讓顧佳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身來小心的卷起顧佳的袖子,發現衣服和血跡凝固在了一起。
“我去找剪刀,得把你的衣服剪開一點。”肖澤說著就要轉身出去,卻被顧佳叫住了。
“不用了,已經可以了。”顧佳伸手抓住右邊的衣袖用力一扯,被血凝固住到一起的皮膚和布料同肉體分了開來。
可能是太過用力,把好的皮膚也扯下來一塊,顧佳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鮮血又開始滲了出來,在白襯衣上逐漸浸開成一朵妖豔的花。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硬生生的扯下來一點好的皮膚,這叫人怎麼說你……”肖澤的話再看到顧佳胳膊上的傷口時愣住了。
不能說是完全的觸目驚心,但是依舊可以看到傷口縫合時留下的紋路。很長的一道疤,卻莫名有種吸引。
“嚇到你了?”顧佳看著肖澤盯著自己胳膊上的疤默不作聲,微微用力想要把胳膊抽回來。
“不要動,我幫你處理傷口。”肖澤感覺到了顧佳的動作,收回思緒,開始給顧佳處理傷口。
消毒用的碘酒和酒精觸碰到受傷的部位,顧佳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轉過頭去,咬著牙默默忍受著這種疼痛。
肖澤可以明顯感覺到顧佳有些微微的顫抖。抬起眼看了眼轉過頭的顧佳,微微歎了口氣“很快就好,你要是覺得很痛,不要忍著,叫出來。”
“我沒事,你不用在意我。”顧佳轉過頭抽了抽嘴角,對著肖澤露出一絲笑意。
傷口處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和鑽心的疼痛,顧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
用紗布包紮好傷口,肖澤收拾好醫療用具,還給了急診室的醫護人員。再次走進房間就看到顧佳已經收拾整齊。
“我看你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吧。回家好好休息。”肖澤看著顧佳背好自己的包,有些無奈。
印象裏顧佳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事總是很獨立,不會依靠身邊的人。還帶著一股子倔強,和不服輸的脾氣。肖澤知道就是這樣的獨立和倔強在高中三年裏逐漸吸引了自己。
“謝謝你替我包紮傷口。我還是回去看看現場情況怎麼樣了,這樣我才能放心。”顧佳笑著對肖澤說。
“那我送你吧。”肖澤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
一陣敲門聲,推門而進的是一位護士奇怪的看了眼顧佳和肖澤“肖醫生,那位經常來找您的女士在您的休息室等您。”
“你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顧佳接過護士的話向肖澤笑了笑,轉身出了急診室病房的門。
因為是周末,所以大街上的行人很多。大家也不像平常上班那樣步履匆匆,感覺整個城市都透露出周末的愜意。
顧佳走在路上,過往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顧佳。也是,襯衣袖子上還留著血的印記,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奇怪。
顧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在海選場地被肖澤拉走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來探班洛銘的林珂。林珂看著自己露出的那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讓顧佳有些不知所錯。
走在過街天橋上,顧佳看著橋下來來往往的車輛。自己曾經還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是不會有人記得自己的吧。世界不會應為自己的消失而有所改變,人們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消失而受到影響。
顧佳在天橋上站了一會兒,感受到吹來的風有些冷。把拿著的外套穿上,隨著人流走下天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