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謙儒將眼中的情緒斂去,從善如流的說道,“好,慕總。這個項目你打算從哪裏下手?”
“出去,明天的晨會上我會召集公司的高層公開討論。”
“嗬嗬,好。”他恨不得立刻將麵前這張冷漠完美的臉踩在腳下摩擦,終於,他還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順從的從辦公室裏離開了。
慕楦澤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住,才微微抬起頭來。他經營了慕氏這麼多年,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慕謙儒跟杜老示好的事自然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這個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果然輕視不得,一出手便對準了集團裏除了慕父之外最有權威的杜老,有他慕家的基因。
其實稍微換位思考一下,慕楦澤對他的處境十分同情,無論他做出什麼事他也都可以理解。
他一出生便被打上了私生子的烙印,在外漂泊了整整二十四年,如果不是他因為蘇向晚的事跟慕父起了衝突,恐怕慕謙儒這輩子都沒有踏進慕家的機會。
即便他現在坐在慕氏總經理的位置上,也很難有認祖歸宗的一天。對於慕父來說,慕謙儒的存在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汙點,把他塞進慕氏也不過是牽製他的一種手段。
可是縱然他對這個血脈相連的弟弟十分同情,他也絕不會手軟。他下定決心非蘇向晚不娶,所有橫在麵前的攔路石他都勢必要一一掃清。
慕謙儒剛剛回到重新整理過的總經理辦公室,便被慕父叫去了。
此時,慕父正坐在落地窗前俯視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水馬龍,手裏的茶水已經有些涼了還渾然不知。慕謙儒在他身後安靜的站著不敢打擾,直到慕父回過神來,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看到下麵的這些人了嗎?他們現在的生活正是你過去經曆過的,我把你安在慕氏總經理的位置上,這是多少人奮鬥數十年都難以達成的高度,你,好好把握。”
慕謙儒微微側了側頭,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我需要感謝您嗎?您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我多少也能猜到幾分,我不認為您是因為突然良心發現想要彌補我,我已經不是三兩歲的孩子了,我沒有那麼天真。”
慕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臉上看不出喜怒,“我從來沒有奢望會得到你的感謝,既然你心裏都明白,那咱們父子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把你帶進慕氏,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可是對你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你手下經營的那個所謂香水品牌一年的收益不過區區幾百萬而已,你要努力多少年才能坐到慕氏總經理這個位置,你自己可想而知。”
他微微頓了頓,將茶杯遞給他,“換一杯熱茶給我。我把你抬上來,能不能坐穩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能做好,說不定我會給你更多;如果你難堪重任,那就繼續回去賣你的香水好了。”
慕謙儒將一杯溫度適宜的茶水放到他的手邊,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慕總,我知道我現在不過是您手裏的一杆槍,槍口對準的是慕楦澤,至於裏麵裝的是實彈還是空包彈要看您的態度。
放眼整個C市,除了我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敢跟慕楦澤作對,我被您強拉到他的對立麵上,我希望您能給我開出一個好的條件,否則我這杆槍,說不準會有擦槍走火的可能。”
慕父淩厲的目光對上了他的眼睛,嘴角隱隱露出了一絲笑意。
“孩子,你敢跟我談條件,不錯。不過你現在沒有這個資格,如今你騎虎難下,我已經把你抬了上來,要想退下去恐怕很多人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一條路,好好當好慕氏的總經理,讓我看看你跟楦澤孰高孰低。”
“您應該知道,我的來曆恐怕已經被很多人揣測出來了。我要想做到跟慕楦澤平分秋色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要付出的努力和代價值得您開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條件。如果條件符合我心裏的預期,那我自當全力以赴,做好您手裏的這杆槍。”
慕父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有點道理,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他的眉輕輕上挑,眼神中露出一抹篤定,“我要輕味得到慕氏的冠名,即——慕氏·輕味,輕味每年繳納收益的百分之二十到慕氏手裏,以慕氏旗下的分公司形勢存在,但股權和管理權為我個人所有。”
慕父的雙眼微微一眯,“這對你來說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有了慕氏的頭銜給你開辟道路,你的收益必然成倍增長,不過,想得到慕氏的冠名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你交一份商業規劃書給我,我要看看你的品牌有沒有商業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