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土舍、頭人們雖然不許族人們談論祖神顯靈的事,但是他們自己對此事也是半信半疑。
而且,在他們心中,始終堅信這麼一點:如果實力猶在,那麼不管是奢崇明還是官兵,都不得不考慮他們的利益,如果實力都折損光了,誰會在乎他們?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在推諉與爭吵中過去,直到有人慌慌張張跑進洞來,告訴眾人穀口已經出現了大批的官兵。
土司、土舍、頭人們慌了,這時再發起進攻,已經晚了。
“拆斷懸道!快拆斷懸道!”忽然有人大叫起來。
如果拆斷了懸道,隻要距離夠長,也可以保證剩下的懸道不被官軍占領。憑借剩下的八裏多的懸道,仍舊能給官軍以重擊。
眾人眼睛一亮,但旋即熄滅。
拆斷懸道,懸道有那麼好拆的麼?
懸道的建造,首先要在陡峭的懸崖峭壁間開鑿出孔洞,然後將堅固的條形石柱塞入孔洞中,留一部分在外,最後在石柱上鋪設上厚實的木板。
拆?一時間上哪裏找工具拆?
而且,從哪裏開始拆?
官軍已經來到了麵前,會容許他們從容地拆掉懸道麼?總不能把自家的後路給斷了,拆掉自己的後路吧。
後路如果被斷掉了,他們就隻有死戰到底或者投降兩條路可選了。死戰到底自然是死路一條,讚且不說,如果投降,官軍又會怎麼對待他們?
上一次他們投降官軍,複又反叛,可是讓官軍吃了大虧。這次再投降,官軍會饒過他們嗎?漢人可不是個個都是諸葛亮,有七擒七縱孟獲的胸襟和膽識。
眾人一片安靜。
“快,快去有看看沒有人動後麵的懸道!”忽然有人驚醒過來,大叫道。
眾人大驚,他們能想到的主意,難保其他頭人想不到。
如果身後的懸道真被斷掉了,他們在這裏討論,還有什麼意義。
“不,不好了!奢崇光土舍下令,打算燒斷我們身後半裏外的懸道!現在正要潑油,我們的人攔不住。”不多時,便有寨兵回來稟報。
“什麼?”眾人一擁而出,根本沒人管入穀的官兵。一齊湧出洞來,急急朝那一段懸道趕去。
援軍終於抵達了,褚亮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緊繃的神經一鬆弛,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眼花,居然軟倒在地上。
這不怪他,他肩頭中箭,之前緊張的戰鬥,他一直堅持在第一線,沒有機會包紮傷口,劇烈的運動導致大量出血,鮮血幾乎把他半邊身子都染紅了。
後來雖然經過包紮,但畢竟失血較多,完全靠他堅強的意誌在撐著,現在壓力一去,脫力昏厥過去是很正常的。
這時,偵查中隊的戰士們已經放下無數條繩梯,接引峽穀下的戰士們上來,一套套鎧甲裝備、一捆捆步槍,和大量的彈藥,被戰士們吊了上來,穿上五行衛的鎧甲,就再也不用擔心叛軍的弓箭。
很快一支支全副武裝的部隊成形,沿著懸道向叛軍發起了攻擊。
而且參加攻擊的部隊可不隻有懸道上的部隊,峽穀底的部隊也在同部推進。
雖然他們距離懸道比較遠,很難精確瞄準,但架不住人多。“砰砰砰”的槍聲響起,叛軍無處可逃。被五行衛打得根本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