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手機,吳忠領著林笙去了車庫,開車送她回家,一路上林笙都沒有說話,手裏攥著剛上車時吳忠塞給她的蘋果。
眼前的蘋果紅潤潤的,泛著誘人的光澤,自從母親過世後,他就一直隨身帶著這種蘋果,林笙從後車鏡中可以清晰的看見吳忠的臉,嚴肅淡定,這讓她覺得或許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吳叔,是你告訴他的吧。”‘她的聲音有些悶。
吳忠沒有回答,隻是眉頭皺起,岔開了話題,“大小姐,那是你哥哥,不要這麼沒禮貌……”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沒意義的事了。”說完後又覺得哪裏不對,都不在是嶽家人了,還有什麼資格談以後。林笙低頭的瞬間沒有看到吳忠眼裏閃過的一抹幽光,大小姐這些都是暫時的,等這一切都過去,那時我會接你回來。
第二天林笙起了個大早,收拾好一切,帶著有些笨重的行李箱下了樓。
樓下的人來的是少有的齊,嶽老先生,嶽老夫人,嶽山,鄭韻,就連嶽黛雨都已經端正的坐在了樓下等著她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嶽家有多重視林笙,可實際上這隻是物盡其用罷了。
今天即是林笙離家的日子,也是為嶽黛雨正名的日子,他們之所以來的這麼早也隻是為了不得罪蘇家並且抱上蘇家的大腿而已。
林笙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昨天在祖宅看到的那個男人,隻是靜靜的坐在那就讓人感到不容忽視的存在感,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林笙的打量,朝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之後林笙看向嶽山,他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冷酷麵孔,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嶽先生。”女孩軟軟的嗓音透出絲絲冰冷。
嶽山抬眼看向她,有那麼一瞬間像是看見她母親,那恍惚讓他沒了反應。
到是一旁的鄭韻出來打圓場,站在了林笙麵前囑咐了幾句,為了她的賢妻良母刷了刷存在感,天知道她是有多想讓這個小賤人快點離開這個家。
林笙看著鄭韻臉上的假笑,很認真的說:“嶽夫人,不要笑的那麼厲害,臉上都有皺紋了。”說著還指了指她的眼角。
這句話成功的戳到鄭韻的僵住了嘴角,皺紋,她哪有那麼老,要知道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張皮囊,能成功上位也是因為這張臉,這個小賤人,是在指她年老色衰了嗎?但鄭韻看她一副認真的樣子,又覺得其實她並沒有多指其他意思。
鄭韻壓下了心裏的怒火幹扯著嘴角,剛想在說些什麼,表示自己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就又被林笙給堵的夠嗆。
“嶽先生,你沒覺你的新妻子管的有些太寬了嗎?”說完就把行李箱推到蘇越麵前,她則是拍拍手走人了。
身後的嶽山和鄭韻的臉色都不好看,但都礙於蘇越的身份,沒有發作。
蘇越在一旁看著挑了挑眉,這小丫頭使喚起人來還真是和家裏那位一樣,毫不手軟啊,看來這場戲他才是主心骨啊,“那嶽先生我就帶林笙走了,明天會有律師去找你辦理相關事宜。”蘇越伸手接過林笙的行李箱,神情禮貌且疏離。
嶽山點點頭,並把蘇越送到了車前,“蘇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
蘇越撇了眼嶽山伸過來的手,心想:一個棄子換一個抱上蘇家大腿的機會,這老狐狸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可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他相信自家老爹不會不收利息的。“當然,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他伸手回握並有些惡趣味的探頭在嶽山耳邊說:“嶽先生,你的夫人確實挺呱噪的。”說完便吩咐司機開車。
在這期間林笙都隻是低著頭,沒有動靜。但當車行駛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林笙猛然間回頭了,她突然很想看嶽山是什麼表情,雖然她看不到他的臉。
蘇越也跟著她回過頭往後看了眼,有些好奇的說了句:“怎麼,舍不得?”
“不是,我隻是想看清他們現在的樣子。”林笙回過頭與蘇越的探究的目光相撞沒有躲閃,那雙黑黝黝的眼瞳裏是一片死寂,仿佛什麼都不能讓她泛起波瀾,這不禁讓蘇越起了一絲興趣,或許三個人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等到那輛車從眼前消失不見,嶽山才轉身回屋,在看到嶽黛雨時,心底的那一絲茫然已經壓在了心底,回歸平靜。
吩咐管家備車,他理了理西裝袖口,淡淡的撇了眼站在一旁的鄭韻,隻說了句:“你安靜一些,別那麼多話。”
鄭韻愣在原地,想起剛才林笙說的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那個小賤人,走了也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