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現在的感覺就像一隻被人掐住了脖了的麻雀,生死的決定權都在對方的手上,他一言她就是生,就是死。
男人在她麵前站定,忽然伸出手,很輕柔的抬起了她的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想要生下來嗎?”
嗡的一聲,畢秋的腦袋瞬間空了。
有了,她有了!
來來回回,她腦中隻有這三個字,讓她根本無法思考,更無法去聽清他問的是什麼,她根本沒做好接受一個新生命的準備,而且這孩子還是一個非婚生子,注定生下來就不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怎麼可以!
不行!當然不行!
可是,她不禁看向自己的小腹,那裏真的己經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嗎?
她的胸口突然湧起一股很奇異的感覺,即恐懼,又有那麼一點點的……欣喜?
很複雜,根本無法語言來形容。
她的表情全程看在他的眼裏,最後她堅定下來,眼裏閃過一絲絕決,抬起頭就要開口。
他的一聲冷笑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然後男人鬆開手,將東西扔在她麵前,轉身解下身上的圍裙往旁邊一扔,就往門外走去。
砰,門被人甩上。
畢秋嚇的一縮肩膀,等回過神,不由的拍拍胸口:“這又發什麼神經?”
是她懷孕,又不是讓他生,而且她還沒說她的決定,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脫身了。
畢秋在心裏罵了男人一通,還是感覺不解氣,把他扔在一邊的圍裙拿過來,當成是他,用力在手裏揉了幾把,心裏憤憤不平的同時,也漫過一層深深的難過。
盡管她一直試著將這種心情壓下來,可男人的表現還是讓她狠失望。
他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何止是不想,是避之如蛇蠍,她不想說,剛剛抬頭的那麼一瞬,她曾經想說,隻要他願意回來幫她,她也許會視兩人的關係來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可是他根本不給她機會。
這個混蛋!敢做卻不敢承擔責任,真不想弄出這麼多事,當初為什麼不做保護措施?
渣男一個!
她憤恨著,咬牙切齒的把東西拿過來,準備用最後的事實來讓自己徹底清醒。
東西拿到麵前,她隻看了一眼愣住了,又趕忙確認了幾次,這才像一癱泥一樣軟在椅子上,隻覺得胸口的一塊大石頭都落了地。
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好嗎?
那個臭男人,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會嚇死人的好嗎?
畢秋咬牙切齒,直想現在就去追他,掐住他的脖子問問他耍她很好玩嗎?
放鬆之後,隨之而來卻是迷茫,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有規則的人,可是剛剛男人問她的那一秒,她竟然會毫無骨氣的想要點頭,這不是聖母,而是……有那麼一分的期待,期待著這個流著南黎川血液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
她有些厭棄這樣的自己,即又無能為力,如果人這一生一定要碰到一個無法逃脫的劫數,那麼她的劫數一定就是他。
畢秋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才感覺肚子空空,起身走到桌前,一桌子的美食讓她有不知從哪下嘴。
這男人從某方麵來說,真是的典型的好男人,不管他多渣,能如此用心為一個女人做上一桌子菜,他就己經可以升級了渣男中的戰鬥渣了。
想起剛剛他的戲弄,她有些把菜都倒了,又一想,憑什麼不吃?就要吃,吃的幹幹淨淨,累死他!
畢秋想著就坐下來,敞開了胃口吃起來。
也許是心裏鼓著一股氣,也許是她太習慣男人的手藝,她竟然真的把一桌子的菜都解決了,撫著圓滾滾的肚皮,她不禁頹廢的想:這男人哪怕什麼都不幫她,單是答應每天為她做飯,她都能讓出這百分之十的股份。
……真是太沒骨氣了。
畢秋吃完飯,照樣甩手掌櫃,去了浴室洗了澡,換了睡衣出來,牆上的掛鍾己經顯示是晚上九點多了,桌上的殘藉還堆在那,南黎川竟然沒有回來。
她微一愣後,在心裏安慰自己,他不來才好。
吹幹了頭發,她在床上躺下,強迫自己入睡。
十分鍾。
二十分鍾。
半個小時……
睡不著……
畢秋又坐起來,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時間己經來到十一點。
她無法阻止腦子裏的胡思亂想,不禁翻身下床,赤著腳走到客廳。
客廳的窗簾沒拉,月光鋪滿了整個大廳,桌上的飯菜還堆在那,那個被揉爛的圍裙也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顯示著它的男主人並沒有回來的痕跡。
她走到沙發邊,拿起水杯想喝,才發現裏在沒有水,起身去廚房才發現燒水壺換了,她根本不會用,飲水機也被換成了和廚房聯體的的智能款,她琢磨了一會,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