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一時間沒了聲音,然後慢慢的坐了回去。
南黎川從後視鏡裏看著她,她的臉半埋著,所以看不清表情。
並非他不是和她說原因,隻是他有他的計劃和顧忌,而這份計劃裏,並沒有她出場的打算,她沒理由也沒有義務替他分擔風險。
隻是這些話,他現在不會將,將來不會說,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
之前的好氣氛徹底的被打破了,兩人之後的時間裏都沒有再說話。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突然,畢秋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號碼,把電話接起,聲音壓的很低。
“恩,是我……你確定?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她張口道:“把車子停在路邊吧,我先不回公司了。”
南黎川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有些不大讚同:“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畢秋抬起頭,學著他的語調:“南先生,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南黎川一征,不禁有些好笑,這是在生他的氣了。
畢秋把頭撇到一邊,明明想裝做無所謂,可那緊抿的唇角卻出賣了她。
南黎川知道她這口氣要是不發出來這件事是過不去了,沒有搭話,等綠燈亮起,便將車子繼續往前開去。
“我說停車。”畢秋見車了不停,果然沒什麼耐性道。
他故做回神,這才將車子穩穩的停在路邊。
畢秋推開車門跳下車,頭也不回的就往的士停靠站走去,筆直的背影寫著七個大字;“我很生氣!別惹我”
南黎川手把著方向盤,不理會其它車子的鳴笛聲,一直看到她坐上出租車,車子緩緩的開出去,這才發動了車子,也慢慢的跟了上去。
跟了一路,出租車最後在醫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畢秋付了錢,從車裏走下來,很警惕的掃了一圈,卻沒看到停在樹後的那輛黑車,然後她抬腳走了進去。
剛剛醫院一個受了她諸般‘照顧’的小護士說,有一個女人過來醫院找李教授,兩人好像看起來很熟,聯想起之前李教授說的那個女人,於是就打電話讓畢秋過來一下。
畢秋到的時候,小護士正在門口等著她,一路走一路講著那女人的事。
“特別漂亮的一個女人,氣質也很好,和李教授用英語交流的,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我看兩人說話裏好像提了一下12,我就覺得這事可能和您母親有關,就想讓您過來看看了。”
畢秋點頭,低聲問道:“人還在嗎?”
“在的,一直在李教授的辦公室裏,我幫您看著呢。”
說話間,兩人己經到了辦公室外,畢秋站住腳:“謝謝。”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要不是你,我弟弟上學的事還沒法辦呢,是我要謝謝你,那您先忙,一會護士長要發現了。”
畢秋目送著護士離開,隨即抬頭看向房門。
說來也巧,她正想著如何找理由進去,門卻從裏麵打開了。
李教授笑著拉開門,對著外麵道:“小李,倒兩杯茶進來,白小姐渴了。”小李是一個實習生,跟在他手下學習。
話畢,看到畢秋的臉,不由的一征。
畢秋親切的一笑:“好,您等一下,我這就去。”
說完,不等後者拒絕,就主動扮演起小李的角色,去旁邊的辦公室裏倒了兩杯茶回來,錯開門口的男人,走了進去。
一個女人背對著門口坐在椅子上,她的背脊很直,上麵是頸子修長的線條,黑色的長發挽成了一個優雅的發髻,用一個象牙色的暫子別住,一身雪色的長祺袍包裹著修長優雅的身段。
即使沒看到臉,畢秋也不由的在心裏叫了一聲美人。
這身條,這氣質,在她手下的那麼多的女演員裏也找不出一個了。
這時,那女人突然的回過頭來,畢秋的呼吸更是一窒。
那是一張混和了古典和風情的臉,狹長的眸子像是斂了風月,盡收在那湖光般平靜的眼波下,下麵的眉描出彎月的形狀來,下麵是管挺直秀氣的鼻子,鼻頭上一個黑色的小痣,並不突兀,反倒顯出一分俏皮來,再往下,是一張如描如畫的唇,線條完美到極致,這女人的每個五官都可以說完美,偏偏堆在一起,又不突兀和僵硬,畢秋當下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女人要是簽了彙愛,彙愛怕是要賺的盆滿缽滿了。
這等尤物,豈是那些幹癟的小姑娘能比的?
她在打量那女人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她.
更準確的來說,畢秋是杏眸,所以很多時候,她麵無表情時會給人一種很無辜的錯覺,可是那杏眸又微微拉長,眼尾下挑成一條線,便有了倦懶的感覺,像隻在午後貪睡的貓,鼻子很小巧,皮膚很白,唇也是生的小巧別致,總得來說,是個美女,隻是她的妝有些老成,不然一定會很明豔,讓人注意的倒是她的氣質,自信,大氣,有種大開大合的感覺,偏長像又有點小女人的樣子,這種矛盾的特質摻雜在一起,就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