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齊瑾抹了抹眼淚,“更小的時候,有一天早晨,月荷姨媽一邊幫我紮辮子,一邊說,我的瑾兒真是可愛,可惜終歸要嫁人。當時的我還不明白嫁人是什麼意思,月荷姨媽就解釋說,嫁人就是要和對方生活一輩子,一直到死為止。然後我問,我能嫁給月荷姨媽嗎?那時候,月荷姨媽輕輕撫著我的頭說,不可以,但是如果瑾兒想要和月荷姨媽一直生活在一起,可以做月荷姨媽的兒媳婦,嫁給鋒哥。”
什麼?眾人的目光馬上瞪向商月荷。
“呃,我,我當時就是逗小孩玩的,我不知道瑾兒會當真。”商月荷慌忙解釋,她甚至都忘了這回事!不過她知道自己當年因為太喜歡齊瑾,總是不斷地誘拐她不要離開。
所以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商月荷的亂謅以及小齊瑾的實誠?
這麼劍拔弩張的虐心過程,怎的會有一個這麼逗比的原因?眾人忍不住嘴角微抽。
當中有一個人,一直很認真地聽著齊瑾的話,她每說一句,他的心就狠揪一下。聽到最後,這個昂藏七尺男子,在霍利家族呼風喚雨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流下兩行眼淚。
他終於知道,他的小瑾兒,他的小公主,為什麼會這麼看重倪家?為什麼會這麼委屈地掛念著、戀慕著倪鋒,為的就是要留在眼前這個優雅、善良的月荷姨媽身邊。
在他還沒認識她的時候,商月荷就以不輸給他的勁,狠狠地疼愛著他的小公主。想到這裏,昂抽出紙巾抹了抹眼淚,然後徑直走到商月荷麵前,毫無征兆地跪了下去。
“你……”商月荷驚訝地看著他,然後馬上回過神想要把他扶起來,可是卻怎麼也拽不起。
經過淚水浸染,昂那雙墨綠色的眸子更顯得晶亮,他緊緊地盯著商月荷,沙啞著聲音說,“月荷姨媽,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這麼疼愛著小瑾兒。”
說著,重重給她叩了一下頭。
商月荷有些無措地看著齊瑾,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禮節有點太大了吧?齊瑾也是一臉驚愕,“昂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趕緊起來呀。”
昂直起身子,扭頭深深地看著齊瑾,眼中的堅決漸漸加深。然後又對著商月荷說,“月荷姨媽,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商月荷著急地想讓他站起來,傳統的她始終覺得“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能跪天跪地跪父母。
“不。”昂很堅持。
商月荷抬頭看向倪鋒他們,希望他們能出手拉起這個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可是倪鋒卻看也沒看向這邊,徑直低著頭跟師若菲鬧著,而唐逸祈他們就算接收到商月荷求救的眼神,也隻是淡淡地把臉別向一邊。
哼,他們可沒有忘記,前段時間究竟是誰害得他們吃不好,睡不飽的。現在隻是讓他跪一下,那都是他們心地善良。阻止他跪?嗬嗬,他們自問沒有“以德報怨”的高尚情操。
商月荷無奈地看著這群“小氣”的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對著昂輕輕說道,“那你快說。”
昂深呼吸了幾下,才堅定地開口,“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能成為您的幹兒子?”
什麼?他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就連一直懶散不理會這邊的倪鋒,也驚訝地抬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