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趙昰眼裏,卻是深深的觸犯了他的逆鱗。
朕是皇帝,朕至少暫時還是你們的皇帝,這種做法,是任何有正常思維的皇帝都不能容忍的。
趙昰慢慢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哪裏有一扇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府衙的南門,那裏沒有院牆,因為龍潭水從一側蜿蜒而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不過通過窗欞,看到龍潭水川流不止的流淌著,偶爾飄過幾艘小船,上麵則滿載各色貨物,向著下遊而去。
轉過身去,趙昰是不想被幾人看見自己因惱怒而扭曲的麵容,朕不能容忍......
但是,就算是身邊沒有帶著文臣,但憑借幾個軍卒出身的侍衛,都能看出其中的難度,若要是具體的分析,從大局著想,按照道理,是應該徐徐圖之的。
但是,朕卻是沒有時間再慢慢的整理了,明年,如果曆史沒有改變的話,那麼就是大宋的末日,張弘範會徹底攻入崖山,朕的母妃、朕的弟弟、朕的大臣,還有朕的子民們,都要非常淒涼的死去。
那自己穿越而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見證那一刻的苦難嗎?
陸秀夫背著自己的弟弟投海自盡,許多忠臣追隨其後,十萬軍民跳海殉國,難道自己穿越帶著手機,專門是為了拍下那悲慘的一幕?
絕對不可能......
所以,不能徐徐圖之,朕要以雷霆之勢,在短時間內整頓瓊州。下定決心,朕是皇帝,朕的意誌絕不會被屈服。
當趙昰轉過身來的時候,本來還有些幼稚的臉龐上,顯出堅毅之色,道:“傳朕口諭,命瓊州安撫使趙與珞,為瓊州安全計,特邀各地鄉紳,七月二十四,在會賓樓相聚,共商大計,屆時會公布一個驚天的大消息。”
七月二十四,就是七天後,皇上真的要行動,眾人正要勸諫,但是看見年幼皇帝臉上的一片鐵青之色,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徐岩,最近兩日,你利用身份,將朕似乎在瓊州的消息,慢慢的放出去,不要說得太真,也不要太假,但是注意,不要暴露了自己,好好保護好自己。”
趙昰思索著每一個細節,慢慢的分配著任務。然後對鄭虎說道:“你通知下去,每組出五人,輪流在海岸線,特別是渡海口附近暗自巡邏,不要打草驚蛇,但是,必須要生擒傳訊的人,朕要知道,到底是那幾家通敵,難道一家忠心於大宋的都沒有了嗎?”
“燕七,你負責哪一組,不用出人巡邏,但是在趙安撫使發出邀請函之前,就將會賓樓上下滲透,到時候,朕的安危,就全係在你的身上了。”
燕七轟然站起,沒有再想著勸諫什麼,慨然受命。
“好了,就這樣吧,還記得有一條,趙安撫使請客那天,朕要會賓樓隔絕一切消息,沒有朕的同意,連一隻老鼠,都不能給朕離開會賓樓一百步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