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又說道:“也許就因為有了如此戰績,張世傑才會有顧忌,才會百般忍讓,官家真的是了不起,若是在福州時,也聽從官家之言,不出福州,那樣說不定形勢會更加好些。”
遠在廣州的趙昰,當然現在已經不記得,自己在福州時,曾經鬧騰過不想離開,那時不過是因為不想坐船的孩童哭鬧,此時在楊亮節的眼裏,卻成了先見之明。
楊太妃搖搖頭回道:“官家也就是在碙洲落水蘇醒後,才顯出了聰慧英明,當時我們幾個,還以為官家被鬼魂附體了呢,要不是幾經試探,本宮也有些心虛。”
說道這裏,竟然失聲哭了起來,楊亮節也不知道怎麼勸自己的姐姐,隻能在一邊看著,過了一會才繼續道:“若不是本宮心思多,在瓊州時,皇上幾次說要留在瓊州,說是修生養息的好地方,但是因為本宮的多疑,才留下官家一個人在此,現在瓊州,每每看到瓊州的山水,本宮便是心如刀割。”
楊亮節這才長出一口氣,事情是這樣啊,怪不得姐姐這次如此順從的就到了瓊州,而且沒有理會張世傑,張世傑當初真的是想讓楊太妃去廣州的。
點了點頭,楊亮節似懂非懂的道:“現在官家英明聰慧,而大宋也是正需要人才的時候,正值我大宋用人之際,如果真的調合越國公和文丞相之間的關係,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助益啊!”
看著這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弟弟,楊太妃還是無奈的笑了一下,他這個弟弟雖然是出身於官宦之家,但是平日裏卻是喜歡舞刀弄槍,性子也頗為任意豪俠,直爽過人,有著一種快意恩仇的思想。
這個性格放在平常最是讓人喜歡,也能交往一些有誌之士。但是放到朝堂之上,卻是格格不入。讓她這個做姐姐的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見他問及,還是要從頭解釋一番。
“你不要小看雙上的矛盾,矛盾之間的產生,本質上,還是文武之分,張太保有些太敏感了一些,而文丞相就顯得有些太不敏感了。”
楊太妃輕輕的說著這席話,腦海裏卻是浮現出她當淑妃那時間的往事。這些話,還有這些事情,是他的丈夫,也就是度宗皇帝對他的啟發,才會讓她知道這麼多。
那個時候,度宗皇帝對他還是極為寵愛的。要按度宗皇帝自個的意見,當初她就會被立為皇後。而不會立那個全皇後。
所以在聞知“襄陽失守,呂文煥投敵”這個消息病倒之後,有很多奏折都是由她代為批閱和再轉呈皇上的。
最先她也覺得丈夫度宗皇帝過於信賴賈似道。不過她是極富內秀的女人。隻是她恪守內宮不幹預朝政的朝規,沒有插話,隻是在心裏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