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海市,西郊星河劇院。
天空深沉如墨,路邊樹枝在晚風中輕觸相碰,傳來沙沙聲響,如鬼風一般,讓人膽顫心驚。
昔日曾經昌盛一時的國家戲劇院,如今四壁斑駁,仿佛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戲院內有星星點點燈火閃出,兩名黑衣保鏢在劇院門前不時地來回巡邏。
劇場外圍幾乎是一片荒地,年前幹枯的蒿草足有半米多高。
秦挽歌躲在距離劇院不遠處的草叢內,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四周充斥著一種詭異的肅殺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枯萎的雜草將秦挽歌的臉頰劃了好幾道的血痕,在淨白的臉上顯得十分明顯。
不知名的蟲子爬上她的手胳膊,她蒼白著臉,強忍心中的恐懼惡心一動不動的蹲著。
秦挽歌透過草叢縫隙,看著不遠處的黑衣保鏢,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她一路尾隨而來,知道阮小北就被這群黑衣人關在劇院裏。
她想要打電話報警,隻是她目前與這幾名保鏢之間的距離竟是不遠不近,剛好在視線範圍之內。
四周並沒有其他的遮擋物,秦挽歌深怕自己一開口就引起對麵保鏢的注意。
如今的眼下,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祈求上天賜給自己一個適當的機會。
黑暗中,突然有一道刺眼的強光由遠至近而來。
秦挽歌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擋了一下,耳邊傳來窸窣的草動聲,讓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處。
一輛黑色蘭博基尼咆哮而至。
秦挽歌被突然的強光晃的有些睜不開眼,眨了眨眼睛,幾次嚐試後,她才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扒開草叢朝著劇院門口看過去。
劇院門前。
溫瀟然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戲院大門,深吸了口氣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一直站在大門前巡邏的男人立馬圍了上來。
“讓開。”溫瀟然冷冷地說。
兩個保鏢對看了一眼,各自點了點頭,後退一步為溫瀟然讓出一條道路,另一人更是轉身為他將大門推開。
破舊的木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潮濕腐敗的氣息撲麵而來,錚亮的皮鞋踩在淩亂不堪的地麵上,鏗鏘沉穩。
空曠的劇院內座椅破敗不堪,突然“嘭”的一聲,中央戲台上響起一抹刺眼光線。
溫瀟然舉目望去,戲台上吊綁著一個女人,她嘴上貼著一塊膠帶,那雙漆黑的雙眼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絕望的淚水在她眼眶裏打轉,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唔唔!…”阮小北雙手被高高吊綁起來。
她漆黑的眼睛一刻不離的看著他,心中那道高高築起的心牆,在這一刻轟然倒塌,淚水終於隱忍不住地嘩啦啦落下。
溫瀟然靜靜地站著,雙眼注視著戲台上的阮小北,唇邊緩緩綻出一抹溫暖淺笑,嘴角動了動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那幾個字,阮小北看懂了,他說的是:小北,別怕。
阮小北一臉慘白的盯著溫瀟然,眼淚嘩嘩的又掉下來了,她不住地搖著頭想要開口說話,她想要告訴他,這裏很危險,這些人手裏都有槍!
“溫瀟然,第一次見麵請多多指教了。”清冷邪氣的嗓音緩緩從溫瀟然的背後響起,一柄槍悄然抵在他的後背。
溫瀟然雙眸注視著阮小北,朝她笑了笑,薄唇輕啟,語氣依舊溫潤謙和,“閣下該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