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北淺淺一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給她回了短信：“沒事，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
*
休息區。
衛嘉歆換了一身白色西裝從試衣間走了出來，視線一瞥就看見溫瀟然坐在一邊沙發上低頭看文件。
他走過去坐在溫瀟然的對麵，“你不打算換身顯眼的？”
溫瀟然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
“你看你，咋還穿一身黑，這都談戀愛了，怎麼說也該換件粉紅粉紅的小西裝應應景啊？”衛嘉歆打趣道。
“黑色挺好的。”溫瀟然皺了皺眉，伸手拿起麵前的咖啡杯，淺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又說，“你的女伴呢？”
“誰知道！”衛嘉歆無謂地聳了聳肩頭，淡淡地開口道，“估計這會應該已經到會場了吧？”
溫瀟然看著手中文件，微微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衛嘉歆看了他一眼，扭頭環視了一下四周，輕輕地勾了下嘴角，“沒看出來，這沈漫做起生意來，也還真是挺有一套啊！”
“嗯。”溫瀟然點點頭，“她對人物造型、環境設計這方麵，很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領悟和見解。”
衛嘉歆點點頭，過了很久才說，“你倒是很了解她。”
溫瀟然沒說話，伸手拿起茶幾桌上的簽名筆，動作利索地在文件上簽了個字後，將文件合上放在茶幾上。
“不光是她。”溫瀟然將手中的簽名筆蓋上，放在一邊，抬眸看了衛嘉歆一眼，輕聲說道，“我對你們所有人都很了解。”
“這倒是。”衛嘉歆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
衛嘉歆眼神掃過溫瀟然的臉，沉聲說道，“你說這凱嵐是有多想不開，才會選擇跟你這麼個妖孽做對手。”
溫瀟然清淡地笑了幾聲，“怎麼說？”
“你這雙眼。”衛嘉歆頓了頓，反手勾著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是我見過最犀利深沉的一雙眼。”
溫瀟然笑了笑，沒說話。
“我到現在都始終覺得，你放棄當那個什麼鬼設計師，是你這輩子做過最英明果斷的決策。”衛嘉歆說。
“你這意思是，我以往做的決策都不英明果斷？”溫瀟然淡笑著反問道。
衛嘉歆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一盒香煙，從裏麵取出一根叼在嘴裏，眯著眼睛將香煙點著，吸了口香煙緩緩吐出。
他說，“瀟然，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一開始，你的方向就選錯了，那麼你現在做的再多也隻是徒勞，可是，瀟然，這些年來，你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我算算你從接手風騰到現在也不過十來年時間，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你隻花了十年，就將風騰發展成如今這個模樣。”
“我不敢說，你選擇當設計師就一定會大紅大紫，但是瀟然，你得承認，你天生就是塊做生意的料，不然你也不會有今天，如今我越來越覺得，你爺爺當初選你並沒有錯。”衛嘉歆說。
“錯也好，對也好，都不重要了。”溫瀟然拿起咖啡杯淺抿一口，輕聲一笑，說，“即便當初真的選錯了，事到如今也不能重來，所以，我們又何必介懷這些是非對錯呢？”
“……”衛嘉歆喉結輕滾，香煙夾在手指上，慘淡地笑了笑，“也是，那些都過去了。”
“衛子，過去那些你後悔過嗎？”溫瀟然問。
“嗯？”衛嘉歆愣了一下，低頭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吐出，淡淡一笑，“不後悔，愛她，我也不後悔。”
溫瀟然放下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頓。
他抬眸看向衛嘉歆時，輕輕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放下吧，衛子，她不適合你，即使再從來一次，她也不會選擇你，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