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一聽,馬上起身離座,來到柴布仁麵前,高聲道:“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說著,恭恭敬敬的向柴布仁躬身施禮。
“賢弟快快請起。”柴布仁趕緊起身扶住了劉文靜,“來人,多上些酒菜,再去請幾個唱曲的以助酒興,今日我們兄弟定要不醉不歸。”
終於,劉文靜派出的那幾個人陸續回來了,一了解,柴布仁的那些田產地契還真沒亂要價,甚至不少還低於市價一兩成。
“兄長果不欺我,真乃仁人君子。”劉文靜笑著點頭,“適才兄長說要去往別處安家,以為弟看何故舍近求遠,眼下的壽光郡就不錯,雖說比不得南河郡,但也要好過青州其他幾個郡,如果兄長去了,我們兄弟正好可以相鄰為伴了。”
柴布仁點頭,欣然為是,壽光就在南河郡的東南方,他本來便有此意,如今對方說了,倒省的他開口了。而且有了此人,還可以利用他的一些關係,迅速在壽光站穩腳跟。想到這,柴布仁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這時劉文靜卻是清咳了一聲:“也不滿兄長,為弟雖是富有,可這麼大一筆銀兩,至少也要籌措十天半月的,不知兄長是否等得?”
十天半月?柴布仁不禁暗暗叫苦,他也知道一下拿出這麼多銀兩不容易,可十天半月之後,自己的老命還在不在都不好說。如果連命都沒了,這些田產地契賣不賣的,又和他有多少關係?
還有,雖然現在說得好,可對方這樣的家世,怎敢保證就他一人說了算?這中間要有個什麼變故也很正常,到時候自己也不能把人家怎樣。於是,柴布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道:這可如何是好。
見柴布仁如此,劉文靜會心的一笑:“不如這樣,咱們雙方先寫好買賣契約,簽字畫押後留在兄長這裏,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柴布仁拍腿大喜,恨不能起身給劉文靜打躬作揖,對方還真是善解人意啊。
“兄弟也算是走南闖北了,可與兄長這般相談甚歡的卻是不多,如果兄長不介意,倒不如近期先去為弟那裏小住幾日,一來可以先熟悉熟悉那裏,二來為弟也好盡一份地主之誼。”
哈哈,柴布仁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這真是瞌睡了來枕頭,想娘家人孩兒他舅就來了。
柴布仁忍住狂喜,作色道:“這…是否有所不妥?畢竟你也是家大業大,恐多有不便啊。”
“兄長哪裏話,如此便是看不起為弟了。”劉文靜似乎有些多了,搖晃著站起身來,“不行,明日,明日兄長就隨我一同回去。”
“老弟千萬不可多想,這樣,你先回去,為兄明日還有些事,後日,後日為兄過去尋你便是。”
“一…一言為定,為弟屆時必要親…掃庭院,躬身相迎。”此時的劉文靜仿佛真是喝多了,說話時連眼睛也閉著,隻管搖晃著身體向柴布仁告辭,而柴布仁更是親手把他扶上了車轎。
柴布仁不知道,此時暗夜中正有一隻陰森森的獨眼,密切注視著柴家的任何風吹草動。
車轎駛出一裏多地,劉文靜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清澈的眼神裏,哪兒還有半點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