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滿不在乎的道:“趙兄放心便是,不敢說九成九也差不多。漕運是他最大的依仗,但那些手下基本上都聽命於我。”
當初蕭禹在的時候,漕運上的人手,蕭禹至少控製了一半,但隨著蕭禹的離去,邵武加緊了對這些人的整頓,一些對自己不滿的人,早被他趁著苗清風無暇顧及,找各種理由遣散了。
而苗清風平日裏隻是指揮蕭禹、邵武和師師這些人,所以對他們之下的一些人並不熟悉,這才給如今的邵武創造了機會。
對苗清風知根知底的邵武,正是非常清楚這些,這才擔心苗清風動用官家的力量來製衡自己。可如今趙小貴的點頭,讓他不再有什麼後顧之憂。
等回到自己的地方,邵武找來自己的幾個死黨,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幾個死黨當即表態完全支持他。
對於邵武的這幾個死黨來說,邵武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當家大哥。至於苗清風,和他們隔著一個層級,平日裏連麵都很難見著。更何況,邵武說一旦事成,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一番準備後,邵武三天後向苗清風攤牌了,看著苗清風麵無表情的臉色,邵武的心中不由得一陣陣發緊。
麵對著邵武,苗清風突然笑了,可內心的惱怒可想而知,邵武的舉動,無異於在他血淋淋的傷口上再捅上一刀!
“小武啊,你跟了我這些年,要說這滄江漕運也不是不能給你,隻是不知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聽了別人的挑唆?”
本以為會有一場暴風驟雨,沒想到卻是這樣。邵武有些忐忑道:“回苗爺,是小武自己的想法。小武也是年過四旬的漢子,這些年為苗爺刀口舔血不敢說,但也算是鞍前馬後的出了半輩子牛馬力。到了現在,小武隻想按自己的想法闖蕩一番,還望苗爺體諒。但不論何時,但得苗爺召喚,小武還是以前的小武,絕不敢忤逆苗爺分毫。”
不敢忤逆?!苗清風恨不能一腳將他踹進滄江,都他娘的造反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嗬嗬,好說。”苗清風笑道:“如今我已漸漸老邁,守著一堆家業,恐也難守到老,原本就有這樣的考慮,如今你自己說出來,倒省的和你說了。好好幹,隻要別落在他人手裏,特別是那姓趙的手裏就行。”
邵武有些難以置信的眨眨眼,有點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開口道:“邵武謝過苗爺恩典。”
苗清風微微點頭:“先別忙著謝我,十萬兩銀子想拿下整個滄江漕運是不是少了點?我老了,即便日後去南方優哉遊哉,也得多備些銀兩不是?”
“這…”邵武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苗清風真會答應了自己,所以見對方現在討價還價,反倒是心安了不少。
“也不瞞苗爺,這是小武眼下所有的家當,至於再多一些…這樣,小武盡量的湊,再給苗爺兩萬兩可好?”
十二萬兩?滄江漕運要是苗清風真的出讓,恐怕少了五十萬兩,他連想都不會想。更何況,錢是死的,而滄江漕運卻是個聚寶盆。
苗清風強壓心頭之火,依舊笑眯眯的道:“小武啊,要說你也是老夫看著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這滄江漕運價值幾何你也清楚,這樣,念你跟隨我一場的份上,二十萬兩,少一文錢可別怪老夫在你屁股上打板子,嗬嗬。”
雖然增加了十萬兩,但邵武更明白滄江漕運的價值,加之苗清風畢竟是他的老主子,這十萬兩他還真不好再討價還價。更何況,如果能和平解決,他也不想大動幹戈。
於是邵武當即向苗清風施禮:“一切按苗爺所說,這十萬兩小武會盡快給苗爺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