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為虛,何為實。夢境就是現實,現實不過夢一場,一個世界的死亡,恰是另一個世界的開始。”混沌的聲音再次傳來,蕭清摸著發脹的腦袋環顧四周。
“果真還是在這個世界啊!”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她在那個世界還活著,那她也該大學畢業了
蕭清也在六月的高考沙場上奮鬥過,當她拿到錄取通知書時高興的都要瘋了,但是孤兒院的院長的女兒卻沒考上,那天院長和她聊了好多,當晚她睡得很踏實,誰知踏實到自己睡了幾天都沒有感覺。
再醒來,她就成了這個當時隻有11歲的女孩了,這個女孩的名字相貌均和她一樣,難道這個世界的她才是真的?那個世界隻是夢一場?可那個世界孤獨的痛還是那麼真實。那個世界隻有她孤身一人,沒有父母,沒有姐妹,隻有孤兒院的院長。
一轉眼已經七年了,目光從記憶的遠方抽回。
掀開顛簸的簾子,“阿爹,這到哪裏了?”
轎外老伯柔聲說:“小姐,別急,再過一會兒,相府的人就該來接你了”
“不是說了嘛,阿爹,你不要叫我小姐,還叫我小清吧”她佯嗔道,和老伯相視一眼後,便咯咯笑了起來。
果真,不久就聽見前方鳴笛吹鎖的樂聲。蕭清估摸著快入城了,便整了整衣襟,在轎內端坐好。
城門前,相府管家曹伯正率著樂隊恭候,隻見他彎腰作揖“老奴奉命恭迎小姐,相府諸家眷皆在相府迎接,以後相府事宜老奴必將竭盡全力協助小姐。”
纖纖素手掀開轎簾“曹伯請起,那以後還要勞煩您了”語氣不卑不亢,讓曹伯一驚,也多出一分讚賞。
蕭清抬頭便看見巍峨的城牆上京城兩個大字,如血的雲霞在天邊翻滾,這條路,必定血染荊棘,坎坷無比。
“不知道相府的人對我這個素未謀麵的當家人待不待見呢,不待見,又如何?畢竟,我是她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是嗎?”想到這裏,蕭清的嘴角微微上揚。
很快,轎子穩穩停在相府門前,原本威武風光的相府漆紅瑞獅大門,在這個秋天的落葉中竟顯出了一絲蕭瑟。
門口有一排女眷等候,其中為首的婦人身材中瘦,麵相精明,一雙三角眼裏藏了不少心思。“這位是二夫人,之前相府的家事均由她打理”曹伯湊近提醒道。
蕭清徑直向前,微微俯身行禮“姨娘好,真是好久不見,這些年勞煩您替父親分憂了。”
這個二姨娘確實是為父親“分憂”了,當年我爹還不是宰相,一路仰仗我娘親娘家兄弟的提攜,娘親是家裏幼女,才華出眾,相貌姣好,倍受疼愛,後成為相府大夫人。這些都是從上京賣柴的大叔那打聽來的,沒想到自己茶餘飯後討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爹。
娘親身體一向不錯,誰知道就在上香的路上早產了,當時不知道從哪冒出幾個毛賊,還要加害幸存的我,娘親的貼身侍女在危機關頭就把我藏在在一個農家老伯那,而她和我母親再也沒能回來。這個農家老伯就是蕭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