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了些飯菜後,宋瑤這才讓丫頭將溫過的酒水端上來。
“這是兄長昨日過來的時候,特意送來的,雲家最新的蒸餾酒,市麵上可是買不到的,父親與兄長嚐嚐。”宋瑤給二人斟了酒,笑道:“不過這酒味道很衝,後勁兒也不小,還是少飲為宜。若是做成藥酒,效果也會更好。”
本就是純糧食釀造,又經過蒸餾提純,味道和酒勁兒自是不在話下。
“雲家新推出的酒?那我可要好好嚐一嚐。”宋誌遠十分感興趣的道。
“雲家一向主做酒樓買賣,釀酒倒是尋常,如今這蒸餾酒的名字倒是獨特,聞著酒味極厚,倒是難得。”宋閣老端起酒杯聞了聞,抿了一口之後,神色為之一亮。
“這蒸餾酒的方子,還是娘親的呢。”宋元寶小嘴吃的鼓鼓的,就像一隻小鬆鼠,含糊不清的道:“娘親和雲舅舅結拜的時候,送給雲家的生意,要不然雲家那些釀酒的師傅,打破腦袋也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來。”
宋元寶一臉傲嬌的模樣,有位有本事的娘親,真是太有麵子了。
宋銀寶在一旁點頭,附和道:“娘親是看在雲舅舅的麵子上,才會與雲家合作蒸餾酒的事,卻是讓雲家占了生意的大頭。”
宋閣老父子齊齊看向宋瑤,大有宋瑤不高興,他們就打上雲家去,為宋瑤主持公道的意思。
宋瑤好笑的將自己的意思,以及蒸餾酒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不想雲中逍難做。
“雲家也太不厚道了,又不是小妹上杆子認幹親,他們這不是趁機敲竹杠嘛!”宋誌遠氣的將一盅酒灌進去,嗆的他咳嗽好幾聲,俊臉都紅了。
作為商家子出身,宋誌遠自是明白這蒸餾酒的效益如何。
莫說這麼夠味的酒,還不局限於某一種酒水的提取,簡直就是萬能的製作方法,別人家想要效仿也不容易啊!
“舅舅真羞,這麼大人了,喝酒都不會,一會要是耍酒瘋可別打我們,娘親說喝醉酒的人最真實了。”宋元寶抱著飯碗往後躲,很是嫌棄的看向宋誌遠。
宋銀寶雖然也是一臉的嫌棄,但還是懂事的給宋誌遠盛了一碗湯。
“還是銀寶懂事,舅舅最喜歡你了。”宋誌遠感動的道。
“我隻是希望舅舅耍酒瘋的時候,還能記著這碗湯,不要打我們才好。”宋銀寶一本正經的揶揄著,在宋誌遠的瞪視下,老神在在的坐回去,還不忘給宋元寶夾菜,“舅舅的口水沒噴到這邊,我們快點吃吧,免得一會都糟蹋了。”
宋誌遠恨得直磨牙,臉上燒的更是厲害。
“玉瑤,你就是這麼教育兒子的?”宋誌遠怕在兩個小鬼頭身上找更多的難堪,便以兄長的身份,想要在宋瑤這裏找回點平衡感。
“玉瑤教育的不錯,小孩子就是要說實話,他們這樣很好。”宋閣老卻是先行接話,還嫌棄的看了宋誌遠一眼,並將自己手邊的一盤菜推到宋誌遠麵前去,“這盤菜被你弄髒了,別浪費了。”
宋誌遠憋屈不已的看著宋閣老,就差跪求安慰了。
“父親就別逗弄兄長了,否則他真的哭起來,咱們可是哄不好的。”宋瑤掩唇,怕自己笑容太麵前,便借著給孩子盛湯的動作,來遮掩一番。
“就知道玉瑤最好了,不像某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宋誌遠瞪了兩個外甥一眼,端起湯碗一口氣喝光。
宋瑤見狀,便給宋誌遠續了一碗湯。
“今日家宴,其實是玉瑤有話要說。”吃了五分飽,宋瑤便正了正神色,看向宋閣老道:“父親,再過幾個月,女兒可能要與赫連晟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屆時還請您和兄長多照看兩個孩子。”
“你要走?”宋閣老與宋誌遠異口同聲詢問。
“娘親不帶著我們嗎?”宋元寶兄弟倆則是一臉的傷痛,像極了要被拋棄的小狗。
無語的看著四個年級相差極大的男人,宋瑤忽然間覺得和他們聊這個話題有些早了。
不過已經決定了的事,宋瑤還是覺得提前知會比較好,也能多個人來一起安排之後的事情。
當然,宋瑤也有意要鍛煉兩個孩子。
“今年入夏以來,一共才下過不到四場雨,除了五月時那場大雨之外,幾乎都沒有讓土地濕潤過半寸。”
宋瑤放下碗筷道:
“我有詢問過各地的掌櫃,他們紛紛來信表明,各地都出現了不同情況的災害,目前為止還沒有到顆粒無收的地步,但糧食必然會減產。”
“各地莊子的管事也都來信,在有水井的情況下,許多地方也開始出現水位下降,預計今年的糧食會減產至少二至三成。”
宋瑤的話,讓宋閣老的眉頭緊皺,宋誌遠也收斂了笑意。
不管是為官還是經商,都明白糧食的重要性。
一旦災害嚴重,輕則物價哄抬,百姓們將會流離失所,餓殍遍野。
重則國家內亂,流寇叢生,甚至會有其他國家趁機進犯,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