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的城郊小道上,路燈格外昏暗。
尹昔像發了瘋一樣狂奔,手裏的包早就不見蹤影,就連腳上的鞋子也不知所蹤,路兩邊的樹木如黑影般從身邊掠過,顛簸的呼吸聲中,透著絲絲恐懼與絕望。
太慢了,還不夠快!她要更快點才行啊!
可是,身後的一群人同樣發了瘋的在追。
終於,在即將拆遷的樓房之間,逃跑的路被磚牆堵死。
尹昔刹住腳步,驚恐的回頭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臉蛋上汗水淋漓,不得已轉過身子,她緊緊的貼在牆壁上,看著麵前正在嘲笑她的一群黑衣人。
前路和後路都被堵住,腳趾頭前是頎長猙獰的人影。
“我要見陳子銘!”明知不可能,她還是用嘶啞的聲音朝他們大喊,賭上最後一把!
“我不是說過了嗎?陳少不會見你。尹小姐,你要是肯好好配合,我們會讓你死的舒服點。”為首的高壯男人冷冷道。
他身後,另外幾個黑衣男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在解皮帶,其中一人道:“頭兒,你跟這娘們兒廢話什麼?先讓兄弟們過過癮,再殺了她就是。”
邪淫的目光,汙穢的話語,讓尹昔渾身發抖,她死死咬著蒼白的嘴唇,盡量讓自己不抖的那麼厲害。
“尹家待你們不薄,陳子銘那樣的人值得你們這樣背叛尹家嗎?”她憤怒的瞪視著曾經效命於父親的下屬,往事曆曆在目。
他們當中,有的是流浪漢,有的是失業遊民,有的是無親無故的乞討者,每一個都是她因為憐憫之心帶進尹家,給他們安排工作且供吃供住。
如今,因為“利益”二字他們成了黑心的叛徒,成了陳子銘的走狗。
高壯男人眼角處的一道疤痕微微抖了幾下,聲音低沉:“尹小姐,我們這麼做也是迫於無奈。”說完,朝身後的幾個男人使了個顏色。
無奈?嗬嗬,他們背叛尹家來殺她,理由就是這可笑的兩個字。說白了,他們不過是想一勞永逸,貪婪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想要掙紮,想要反抗,但栗色的長發被狠狠扯住,刹那間就被甩在地上,後背傳來清晰的劇痛!她的雙手被人死死的摁在兩側,雙腿被壓在肮髒的地麵。
“嘶——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皮膚真不是一般的嫩滑。”其中一個消瘦的黑衣人伸手朝她臉上摸去。
“住手!”還沒等尹昔叫出聲,高壯疤痕男一個箭步衝上前,揪住手下的後衣領。
尹昔躺在地上,強迫自己將眼淚逼回眼眶,這些人啊,簡直連畜生都不如!為什麼當初她卻傻傻的看不清呢?
消瘦男回頭,一副掃興的樣子:“魏胡安,別他媽在這裝善良!她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最好別為了一個死人惹大夥兒不高興。”
魏胡安一愣:“你……”
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出現一道刺眼的強光,隨即是刺耳的汽車喇叭聲。
即便是以極盡屈辱的姿勢躺在地上,尹昔也感覺到那輛汽車不同尋常的氣勢,黑衣人紛紛扭過頭,驚訝的看著那輛莫名其妙闖進來的黑色轎車。
尹昔抬手遮在眼前,眯著眼睛,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隻見黑夜中的車門忽然被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優雅的伸出一隻腳,慢慢的從後座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