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哥兒,幹嘛要打掉孩子,我們一起生下來,當一對好姐妹不好嗎?”袁禮在李迅身旁轉悠,不停的叨叨。
李迅瞥了他一眼,自打懷孕來,這小妮子徹底轉變心理性別了,以往雖然有些女生舉動,扭扭捏捏,買點胭脂水粉,好歹心裏清楚,自己是大丈夫,可以娘不可以女,現在已經開始自稱為女性了。
繼續這麼發展下去,過幾天就該給他買女裝了。
嘶……怎麼想想竟然還有點小激動!
不好,三十多年未曾動搖的直男心,居然在偽小妮子綻放母性光輝下有些動搖。
“不行,我隻想把你當做弟弟,不想把你當做妹妹!”
李迅端坐,心中默念大悲咒,順便往爐子中添一把柴火。
正燒著藥,廚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轉頭來時,三道身影闖入視線中。
打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高大,麵容方正,黑發染上了一縷白,表情平靜,可惜匆忙的步履顯示出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隨後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女性,少許皺紋的臉依稀能夠窺見年輕時的姣好麵容,表情和步履一樣,掛滿了焦急。
最後是一個八九歲的正太,小小的身形險些完全被兩個大人籠罩。
三人之後,袁仁和袁義也出現在視線中。
李迅和袁禮立即站起身來:“義父,袁姨!”
然後朝正太眨了眨眼睛。
三人正是青佛客棧剩下的三人,義父袁珪,袁姨,和小四袁信。
李迅、袁仁、袁義、袁禮、袁信五人都不是袁珪的孩子,李迅此身的父母是袁珪的朋友,幾人一起結伴經商,周轉宋國、唐國和夏皇朝之間,可是在某次遭遇盜賊的途中,李迅父母不幸罹難,僅剩下還在繈褓中的李迅,也正是那時,李迅穿越而來,占據了此身。
袁仁四人是袁珪的親侄,本生活在袁家村,不想遭遇匪患,也就他們四個去山上玩耍躲過一劫,隨後便被袁珪收養。
袁姨是袁珪買來照顧尚在繈褓中的李迅的,算是李迅的奶娘,聽說她曾有過兩個孩子,可惜在戰爭中失去了,她也因此走投入路,賣身為婢。
“事情我都聽袁義說了。”袁珪開了口,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兒子懷孕了他還能怎麼辦?他能有什麼辦法?他連是誰搞大了兒子的肚子都無從知道。
袁姨出麵緩解了袁珪的尷尬:“聖手是怎麼說的?”
袁禮撓了撓頭:“孫爺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讓我們等等看,或者直接打掉。”
袁珪聞言沉默,歎了口氣,詢問道:“你們倆自己是什麼打算?”
袁禮摸著肚子:“我想把孩子生下來,他已經來到這世界上,雖然投錯了胎,我若是把他打掉就太可憐了。”
果然如此,袁珪心中明了,自從袁禮見到匪患後留下的袁家村後,便對生命懷揣著敬畏,最見不得有人死去,所以才會想著去學習醫術。
“兒子,你要明白,你腹中的胎兒可能並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且不說你是男人,光是一夜之間,便有著四五個月的樣子,這個胎兒也絕對不尋常,即便如此,你也想要生下來嗎?”袁珪語重心長,雙眼注視袁禮。
袁禮昂起頭,對上袁珪的目光,聲音斬釘截鐵:“義父,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袁珪輕輕點頭,轉頭看向李迅:“你呢?”
“義父,我已經在熬打胎藥了!”李迅指著身後的藥罐。
“也行。我去聖手那兒問一下情況,再去道觀裏麵求兩張符。”
袁珪轉身離去,他擔心兩個孩子,可是這般詭異的情形,他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