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以為,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不善於表達,不和任何人親近,後來,在費城見到了那個叫小妍的女孩,她終於有點明白,不是他不懂,而是她不是那個對的人。
很讓人沮喪的認知對不對?早知道,她就不那麼衝動跑去找他了,至少那樣,她還可以懷抱著憧憬,繼續在夢裏追逐著他。
可是現在,她連做夢都不敢夢到他了,因為夢到的不會是他,而是他們。
“幫我按摩。”見她在自己身旁站定,嚴默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命令。
印象中,她的按摩手法不錯,這也許他唯一記得的屬於她的優點。
“好。”
溫素錦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雙手輕輕抬起,在他的肩膀落下,揉-捏,每一個指法,每一股力道都恰到好處。
媽媽有肩周炎,當初學習按摩就是為了媽媽,後來,他成了她第二個服務的對象,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和他接觸了,沒想到還會有今天。
嚴默閉上眼,靜靜地享受著她的服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仿佛覺得連日來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從很早以前,他就發現了,這個叫溫素錦的女人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讓人感覺安寧的魔力,很舒服,很安心。
二十分鍾後,嚴默長長地舒了口氣,睜開眼:“夠了。”
她略帶留戀地收起了手,乖乖地走到他身旁站好,就好像日子又回到了四年以前,他還是她的家庭教師,而她還是那個“笨到沒救”的高三學生。
嚴默看到她拘謹的模樣,忽然輕笑了一聲。
他不知道,原來她是這麼怕他,可是要說是怕,她卻又大膽到令人難以置信,否則,有哪個剛滿十八歲的女生敢以那樣的方式向一個男生告白呢?
不止喝酒,還借酒發瘋,強吻了他。
說實話,他其實不討厭那個吻,不然他也不會讓她得逞。
其實欲拒還迎不是女人的特權,有時候,男人也會這麼做,隻是大多數時候,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這種矯情的男人。
“過來。”漫不經心地朝她勾了勾手,嚴默忽然覺得她刻意保留出來的這段距離有些礙眼。
溫素錦看了眼兩人之間本就所剩無幾的距離,想了想,向前邁進了一小步。
看到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嚴默眯了眯眼:“我會吃了你?”
她不是很喜歡他麼?不是喜歡到不惜追到大洋另一頭去嗎?怎麼他給她親近的機會,她卻反而退縮了?
一直以來,他隻會命令她不許靠他太近,可今天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她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今天的他實在是太……反常了!
溫素錦抬頭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從你的眼神,我看得出來你覺得很疑惑……”嚴默轉動椅子,直麵她,他整個人都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微微交疊,好看的手掌在胸前交叉虛握,而他幽深的雙眸就像是兩顆黑曜石,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