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選擇(1 / 1)

上天似乎給我開了個玩笑,我不想讓姐姐知道我跟人打架了,我怕她擔心,更怕她對我失望,可是教導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裏冒了出來。教導主任看著我和我姐姐,對我說:“林煜,這個是你姐姐嗎?”我看著他默默的點了點頭,我心裏祈求他不要說我打架的事情,可是他並沒有人聽到我的祈禱。第二句話就是對我姐姐說的:“你好,我是林煜的老師,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姐姐茫然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我當時是怎樣的表情,但是我想一定不好看吧。然後她很平淡的跟他說:“您好,我叫林雪,請問是很重要的事情嗎?我現在有點忙。”我覺得姐姐似乎有些憤怒,因為我知道在她太平靜的時候一定在壓抑什麼。我想教導主任也沒有想到姐姐會說這樣的話吧,其實我也沒想到,我隻知道姐姐不是很喜歡來學校,但是並不知道姐姐似乎也不喜歡和老師打交道。教導主任似乎並沒有我想的那樣直接對姐姐說我打架的事情,隻是弱弱的說了句:“那你忙吧,什麼時候有空了,歡迎來學校。”然後就走了。似乎有點心虛的樣子,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教導主任見過我姐姐以後變得很奇怪,我打架的事情再也沒有提過,而且還親自帶我去看身上的傷,各種檢查,等我好了以後,還經常去找我聊天,害得同學和老師以為我和他有什麼特別的關係。當時的我還對他很感激,可是那年暑假我才知道,他並不是無緣無故的對我好。

有一次我大學放假回家正好看到他被我姐姐從家裏轟了出來,連同他帶的東西一起扔了出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姐姐那麼憤怒,我感覺姐姐的眼神是想是要殺人一樣。我已經不知道我還是一個學生,那個人是我的老師,對我多好,看到姐姐那樣的憤怒,我似乎也很憤怒,憤怒的超過我的想象。我扔下我的書包,跑到姐姐哪裏,問姐姐怎麼了,然後,我打了教導主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想的,許是我覺的教導主任或許欺負我姐姐了,其實我當時或許想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我不記得了,至於他從前對我的好,我當時似乎也一點都不記得了。我打了他好幾拳,然後姐姐阻止了我。

姐姐對他說:“你走吧,別再出現了,我不想看到你。”

我看著教導主任一瘸一拐的走了,然後姐姐拽我進屋了,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剛剛打了我的教導主任,然而他曾經有段時間對我很好。

姐姐和我坐在屋裏的沙發上,我倆默默的坐了很久,好像是我打破了那寂靜,我問姐姐:“怎麼回事,他怎麼會來。”姐姐似乎思考了很久,然後對我說:“當時他在那輛車上,他在那輛車上。”姐姐有些悲傷的樣子。我忽然意識到了,姐姐說的那輛別,那輛改變我和姐姐命運的車。剛剛平靜的我,這時變得又有些激動了,想起來曾經他的異常,我就覺得很生氣,他對我好果然是有原因的。他一直在贖罪,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現在後悔剛才沒有多打他幾下了,我後悔自己給了他贖罪的機會。我和姐姐默默坐了很久。然後,我不知道那天是怎樣過去的,但是從哪以後我再也沒見過教導主任,不論是在學校還是在我們家,姐姐,也再沒有提起過他。

我的弟弟是那樣溫柔的君子,我第一次見他打人,說真的他嚇到我了。我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見到那個人,我永遠不會忘記,撞我父母的那個車,那個人,也永遠不會原諒他。

那天以後,姐姐變得很奇怪,本來就不愛講話的她,話更少了。我很擔心,可是我並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隻是每次回家的時候都努力的跟她說話,我不知道自己成天說些什麼,好像什麼都說,有時候姐姐會笑一笑,有時候會評價兩句,但是最多的時候是默默的聽著。每當看到姐姐笑的時候,我覺得我的人生似乎完美了。不知道是不是是因為我,可是我覺得我高考以後她好了很多。

時間似乎也格外照顧我,很快我就高考了。

我報考的哪個大學離家裏很近,其實我可以選一個遠一點的,更好一點的大學。可是從我記事起我便和姐姐相依為命,我想象不到,我的世界沒有姐姐會怎麼樣,於我而言沒有什麼比姐姐更加重要,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或許會有人覺得我胸無大誌,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覺得,在那樣的大學我也可以做得很好,我也可以優秀,我也可以讓我所愛的人幸福。如果這是胸無大誌的話,那麼好吧,我就是胸無大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