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聘看得一愣。
白易柯這個人,膚色過白,初見總覺得冰冷如霜,不多言,行為舉止沉穩大氣,雖然近在眼前,卻有種人遠天涯近的距離感。
隻有剛剛那一瞬,在他笑的時候,似是雪後初霽的暖陽,他那本來不同小鮮肉軟綿綿的硬朗五官,頓時沾染上了人氣一樣,鮮活,柔和了那硬朗,添了幾分溫柔。
那種人遠天涯近的距離感,也頓時消散。
白易柯一挑眉,淡淡看著那些人作亂。
“那你看看,我這辦公室裏,有國寶嗎?”
顧心聘差點笑出聲來,出於職業習慣,她一進門就先把整個屋子裏的擺件看了個遍。
“確實有幾件古董,但都不是國寶,而且都是贗品。”
“贗品?”
白易柯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你不用摸,不用近看,隻這麼遠遠看幾眼,就看出來是贗品?”
顧心聘不覺豪氣衝天。
“那當然了,白先生你這麼有眼光的人,你都請我修複古董,那我當然是有一手的啦!”
平時各種阿諛奉承聽得不知凡幾,但是頭一次,白易柯聽了不覺得難聽。
“那我聘請你做我們藍企集團古董鑒定專家,你覺得怎麼樣?”
顧心聘一呆,藍企是專門做古董的,業界翹楚不消說,底下的鑒定專家團,那可是聞名遐邇,薪水自然是十分有誘.惑力。
見顧心聘不說話,白易柯挑挑眉,“你的薪水兩倍。”
那可比她接私活高多了,咽下口水,顧心聘恬不知恥地又加了一個條件。
“還有那件被偷的盒子,我要多一些時間調查。”
“好!”
白易柯毫不猶豫,顧心聘不覺對他又高看幾分。
微微一笑,顧心聘擺擺手,“為了我們愉快的合作,我先送白先生一份見麵禮。”
說著,顧心聘就走了出去,走到那幾個人麵前。
“張六,吳三,好久不見啊!”
正拿著贗品古董左看右看一本正經的幾個人,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臉來,看到笑嘻嘻的顧心聘,全都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身子一抖,險些將手裏的東西摔地上去。
“聽說你們在看國寶?”
張六將手裏的東西一擱,笑得刻意。
“哪兒啊!顧大師你聽誰說的,這兒怎麼會有國寶呢!”
張會長蒙了,看看張六幾個,又看看顧心聘。
剛才她在白易柯身後,進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注意,卻沒想到來頭這麼大。
顧心聘掃了幾眼他們手裏的東西,點點頭,“還不錯,有長進,看的出來是贗品,這東西仿的還不錯。”
張六幾個連連點頭,扭頭就朝張會長告辭。
“張會長,抱歉,這位顧小姐,我們業界的行家,她在這兒,我們幾個是不敢獻醜的,告辭了。”
張會長回過神來,根本就挽留不住人。
最後,他笑眯眯看著顧心聘,小小的眼珠子裏全是惡意。
“顧小姐,剛剛是張某人眼拙,竟然沒看出來。”說罷,他轉向白易柯,一拱手,“白總,年紀雖然不大,但還是您棋高一著啊!告辭!”
白易柯輕輕放下茶杯,姿態優雅地站起來,拂拂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