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公陪你一起睡嗎？”
寧青淩看著他，原本想故作微笑的表情突然就變成了一股子茫然到難受的勁兒……他是不是，對另外一個或者幾個女人，也說過同一句話？
他是不是，還是另外一個或幾個女人的‘老公’？
直到這個時候，成黎宣才終於覺得麵前的人很不對勁。
強烈的不詳預感如烏雲罩頂。
連唇角的笑都淡了下來：“老婆，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寧青淩撇了下頭，看向窗外，然後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幾秒鍾之後，她緩緩撩起眼簾，微微上揚的眼角掛著一縷淺淡的薄紅：
“黎宣……”她說，略沙啞的低聲女聲裏，怎麼聽都有一股子洞悉一切的肯定：“……你和那個女人，是在和我結婚前，還是結婚後？”
成黎宣臉上還未完全淡下去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不知道哪兒來的風輕輕一吹，化作一地飛灰。
“老婆……”成黎宣臉上最後一絲笑容驀然一僵，好半晌，他才僵硬地，用力地，勉強地，擠出來一個算不上微笑的微笑，道：“你說什麼呢？哪兒有什麼女人？”
“哦？”寧青淩想笑一下，話還沒出口不知道扯到哪裏，突然變成了一陣咳嗽。
成黎宣急得想上前。
寧青淩抬手阻止他，輕輕掩唇止住咳嗽，目光轉向成黎宣，纖長的睫毛下是清冷的眸子：“那你告訴我，昨晚你和劉總分開後那兩個小時，去了哪裏？”
成黎宣大概沒有注意，幾個月前那次。
他們與劉總夫婦在某餐廳偶遇的時候，她其實是留過劉夫人的手機號碼的，隻不過，因為圈子不同，聯係得並不多。
而昨晚，
在成黎宣回家的兩個小時前，她曾經找了個小借口致電給劉夫人，而那個時候，劉總已經返家。
寧青淩想起來，曾經，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
特別是在她們婚後，也出現過不少次。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信任。
如今，這一切……卻被一把尖刀嘩啦啦地用力剖開，晾曬在陽光下……如此，醜陋，不堪！
成黎宣僅站在離她三步之外，寧青淩冰冷的眼神像是凍住了他的手腳，想上前，卻無能為力。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直到見對麵的人想要轉身，他才奮力移步，把落在陰影裏似乎在慢慢變得遙遠的身子緊緊擁進懷裏，急切道：
“老婆，老婆，你是不是還生我媽的氣？還是我媽跟你亂說了什麼？你別聽她瞎說，你也知道她，有時候口不擇言總想氣你，別聽她亂說……你聽我解釋好不好，聽我解釋。”
他用力地抱住她，連著雙臂一起禁錮在懷裏。
沒給她掙脫的餘地。
寧青淩掙了兩下，身子虛軟無力，實在掙不脫，索性也由他去。
她微垂下眸，仔細看著三寸之遙這張臉，他的眼角，眉梢，唇線，鼻尖兒……都透著一股肉眼可見的不安。
她心裏驟然湧上一陣又一陣，沁人心脾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