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搖了搖頭:“不要,楓,我以後白天不要再睡覺了。因為睡覺,我才遲到……社長,上飛機的時候,我沒有送他……
眼淚開始在紅紅的眼眶裏打轉轉。
“那,回家吧。我送你。”或許這是宮寒澈和她的問題吧,自己又要怎麼插手?
那天晚上,小淚坐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是宮寒澈和她在社辦裏吃午餐的回憶。
各色玫瑰花的香味仿佛彌散在初春微涼的空氣裏,熏出了她的眼淚。
第二天的景沙報上登出了警報新聞。
《宮少爺的小豆芽失寵,傷心恍惚。》
似乎學校裏的敏銳的小記者們嗅到了空氣裏的悲傷,看出了小淚的異樣,偷拍小淚恍惚的照片,圖文並茂地講述少爺即將又歸所有景沙少女所有。
少女們歡呼雀躍,暗地裏暗潮又開始洶湧。
晚上,雙生戀西點坊。
“小淚,做曲奇餅吧。”王鶯拉著她的手,哀求。
而她依舊有點出神:“曲奇餅?”
“對啊,。”王鶯明天的家政課作業,落在了小淚身上,她慢慢的走進了廚房。
麵粉,雞蛋,黃油,砂糖,牛……牛奶。
將桌上的王鶯放的材料混在一起,小淚用磨具壓出一個個玫瑰花的圖案,放開烤盤,塞進剛預熱過的烤箱裏。
坐在玻璃圓桌邊,小淚依舊出神。
分鍾後,空氣彌漫出一股玫瑰花的香味。
王鶯吸吸鼻子,真的好香,到底是什麼味道?
烤箱的燈滅掉了,小淚戴上棉手套,取出烤盤,曲奇餅的樣子像是古銅色的玫瑰花,卻如同真的玫瑰花般散發著醉人的幽香……
王鶯嚐了一塊。
驚奇地睜大眼睛。
“這個……好好吃!”
不僅形狀和平時小淚做的不同,就連味道也改變了,唇齒間彌漫著花香與奶香混合的味道,清新自然的口感。
“小淚?這個是……
小淚在玫瑰花的香味裏恍惚了一陣。
然後搖搖頭。
廚房裏的姚小戀大叫了起來:“奇怪,我泡的玫瑰花茶呢?”
玫瑰花茶……
小淚似乎反映了過來……
剛才找不到牛奶,就把桌子上牛奶杯裏的東西,全部倒進了麵團裏……難道因為這個關係,這個曲奇餅有了那麼特別的味道嗎?
王鶯望著剩下曲奇餅,幽幽地說:“看來,這個應該是小淚開發的新品,叫好了。”
令人迷醉的玫瑰曲奇餅,在一個少女的恍惚之間誕生。
周爾妮也處於思念的狀態。
周一個人坐在石凳上,麻木的看著戀人們一對對的經過,聊天,調笑……
“帶上你的小男朋友,滾出我的視線!”
驀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可惜,隻是幻覺。
有時候自然法則是那麼殘酷。
抬頭,落櫻化成雨化成雪,空氣中彌漫淡淡的香味。
低頭,幹燥的泥地,肮髒的舊跑鞋,還有落櫻被踩後的一地狼籍。
思念總是在最浪漫最孤獨的時候萌發。
手機的鈴聲打破了午後的寂靜。
“喂……
周爾妮的聲音頹廢,無力。
“妮妮!”沙啞,帶著熟悉的磁性,期盼了好久,終於又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淚不自覺湧出眼眶。可嘴上卻依舊像插了把刀子。
“你就在夏威夷整天和一群光身女人混在一起好了,連電話都不記得打,想死是不是!”
電話那頭,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緊握聽筒,俊美的嘴角勾起一絲妖媚的微笑。明明知道她會生氣,卻依然戲謔的冒出一句:“對哦!這裏的美眉們長的漂亮身材也好。”
“你……
“怎麼?“喜歡在她語塞後帶著勝利的口氣說這兩個字,可惜這裏看不見她的表情,憋紅的小臉,瞪大的眼睛……
“我……很想……明。“
出乎意料,居然聽到意思啜泣,鬱明的心突然抽緊,酸酸的感覺一下泛出心口,握著聽筒的手險些放掉。
“啊……妮妮,我也很想你呀!“這種話從前幾乎每天說遍,可這次居然可以那麼溫柔,柔的讓周爾妮肝腸寸斷。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我……
聽到門外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鬱明匆匆的說:“我會盡快回來,妮妮,我很忙,會想著你,再見,有機會打給你。”
隨即……
嘟嘟嘟的忙音。
周爾妮握著手機,許久,淚洶湧而下。
夏威夷。
掛上電話,鬱明恢複了原本的冰冷。
門被打開,林管家恭恭敬敬的說:“明少爺,老爺回來了。請你書房敘話。”
書房布置的極近奢華。
紫檀木桌椅,紅木書櫃裏的精裝書卻有了少許灰塵。
“鬱嶺天,什麼事?”
鬱明冰冷的吼著。
中年發福的大富翁鬱嶺天坐在轉椅上,小小的眼睛寫滿了狡猾與陰謀。
“叫周爾妮,是吧?”他到是立刻切入主題。
鬱明望著他,發福的鬱嶺天手裏握著幾張紙。
“父親早年過世,後母親改嫁,被趕出家門,其實這個這個女孩子太普通了。”鬱嶺天的口氣帶著奸詐。
“不用你管!”他口氣堅決冰冷。
“劉小姐,我已經幫你安排好。”
小姐?開玩笑,那女人都好幾了。
“你喜歡,你娶她吧。”他沒好氣的給了鬱嶺天一記白眼,“你這次要我回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鬱嶺天,你到底要幹什麼?”
鬱嶺天沒有回答,隻是耐人尋味地搖搖頭:“有時候,固執不是好事。她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鬱明的下顎繃緊。
從世界上……消失?
鬱嶺天的做法,他領教過……沒情沒義的鬱嶺天,什麼都做得出來。
“小子,你在外麵胡搞有什麼意思?用你這張小白臉騙那些有錢的女人,絕對可以找個身價好幾十億的富婆。到時候……
“我是人!又不是什麼可以買賣的東西!”鬱明怒吼。
“你?你會做什麼?能做什麼?你考試那次有得到過兩位數?又能不能自己養活自己?”鬱嶺天冷冷地說,“你有的隻是這張小白臉。隻有靠臉吃飯。”
這次的要從金三角走私,必須花很多的錢,況且那個姓劉的富婆也不是很相信自己,倒是喜歡自己這個兒子,不如拿自己的兒子當作籌碼。
“靠臉吃飯?”鬱明重複這幾個字。
“如果,小子還想這樣衣食無憂的過日子,最好聽老子的話,否則小心老子再也不給你一毛錢。”
窗外的沙灘是私人領地。
藍天白雲,澄澈的海水,可惜這樣美景的主人的心比墨汁還要黑。
清風吹來,腦子裏反複出現鬱嶺天的話。
“她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狠狠拍向陽台欄杆。
“你有的隻是這張小白臉。隻有靠臉吃飯。”
鬱明發現了自己的無用,居然連愛人也保護不了……
三天後。
機場。
春雨淅淅瀝瀝。
她在候機區等他,鬱明知道。
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她瘦小的身影,她的頭發留長了,很漂亮。
她微笑著跑向自己,鬱明棲息地看見她的笑容,甚至掛著快樂的眼淚。
可是他不能再看見她的笑容,也該忘記她的笑容……
初遇的公園。
周爾妮以為會是一個驚喜。
確實是一個驚喜。
他薄薄的嘴唇吐出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周爾妮甚至忘記要問原因。
他卻自言自語地回答:“我已經不再喜歡你,我已經準備和一位劉小姐結婚。”
我明明知道,你的輕佻,可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愛上你。你的世界沒有諾言,我卻……
春雨淅淅瀝瀝,打在新生的樹葉上。
她披肩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了臉上,三月的風依舊有些冷,可是已經是春天。
他看見她臉上,除去雨水還有另一種晶瑩的東西——眼淚。
更可怕的是,看見她的眼淚,他居然心痛。
努力壓抑心中的不忍,他聲音裏的冷酷,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以後,不要來煩我。”
他轉過身,期待她喚他的名字,可是又害怕看見她的表情。
他沒有聽見她的呼喚,隻有雨點打擊在地麵上的聲音。
她什麼也聽不到,她的世界早已一片黑暗。
雨持續下。
將白色的毛巾放進冰水裏搓了搓,陶仙兒將毛巾擰幹,疊好,放在周爾妮的額頭上。
度,這個數字嚇壞了她。
周爾妮的身體一直很好,別說發燒,就連感冒也很少。今天的她,沒有了往日的笑容,臉色潮紅,嘴唇幹裂,
到底愛情是天堂還是地獄?
她用湯匙攪拌著砂鍋裏的粥。
空氣中彌散出來的香味,讓她有些出神。
周爾妮昏迷中依然叫著鬱明的名字,這是她的心結吧。
關掉火,蓋上鍋蓋。陶仙兒脫掉圍裙,回到房間,打開電腦。
在界麵輸入了幾個字。
周爾妮拯救計劃。
跳動的光標,黑暗的房間,眼鏡有些反光。她飛快地在鍵盤上輸入,直到最後按上+。才舒了一口氣。
三天後,終於雨過天晴。
學校的廣場,噴水池的水滴閃著光芒。
人工湖邊柳條隨風擺動,柳絮飛揚,蝴蝶蘭散發五顏六色,春天真的來了。
深吸一口氣,楚義達將手中用紙訂起的冊子放進書包。
然後摸了摸肚子。
快放學了,真的有點餓了。他從口袋掏出飯卡,向食堂走去。
皇舞學院的食堂,玻璃圓桌,包豪斯抗清烤漆白靠背椅,白色大理石地板擦得幹幹淨淨。
還是上課時間,離開下午茶時間還有很久,食堂沒什麼人,空氣裏彌漫著鬆餅的味道,和奶油的香味。
玻璃冰櫃裏,整齊地排放著各色蛋糕。
楚義達注意到窗邊的某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