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枳看到站在會議室的攸沐,再看麵色不太對勁的盛儒風和徐茴笙,頓時給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攸沐看看楊枳,再看看他手裏拿著的東西,美目睜得老大:“啊,原來你還沒有說啊,難怪我說了半天,三爺和三太太都不知道仇思琴恨她呢。”
楊枳心裏拔涼,如果可以,楊枳都恨不得把攸沐塞回她母親的肚子裏,重新打造一個不那麼禍害他的攸沐出來了。
盛儒風這會兒卻顧不上計較楊枳的粗心,事關徐茴笙,什麼事情在這之後,都顯得不那麼重要,立馬催促著楊枳:“都發現了些什麼,趕緊說。”
楊枳立馬把手上的東西展開,裏麵竟是一張張擴大化的照片。
真正讓人震驚的是,幾張照片,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收養過徐茴笙的童瞳。
可那麼些照片,沒有一張是完整的,每一張的照片,都被下過刀子,有的在胸口處捅了幾個洞,有的在喉嚨裏劃了幾刀,有的在臉上橫七豎八砍得麵目全非,有的剪斷一條腿,最後一張,是一張嬰兒照,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坐在一塊,最小的孩子被人抱著,雙眼被捅出一兩個洞。
徐茴笙雙眼發紅,把那些照片的抱在懷裏,哽咽的問著楊枳:“這些照片是在仇思琴的房間裏找到的?”
說著說著,徐茴笙的眼淚就流下來,心口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楚。
童瞳死的早,那會兒,徐茴笙才兩三歲,記憶並不太深刻,可是童瞳看她時溫柔的眼神,她至今都沒有忘記。
誰知道這麼美好的童瞳,死後還要被這麼對待。
徐茴笙是個堅強的女人,一般不會掉眼淚,盛儒風圍著徐茴笙轉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還沒有見過徐茴笙這麼傷心,一時之間,竟然手足無措,仿佛自己就是那個讓徐茴笙傷心的渾蛋。
楊枳低頭看著自己的皮鞋,想要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這些讓徐茴笙傷心的照片,可是他從仇思琴的家裏帶回來的,盛儒風會不會一怒之下,出手教訓他啊!
越想越害怕的楊枳,深深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麼,讓盛儒風的怒氣消散一些,楊枳立馬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三爺三太太,你們看看這張嬰兒照片,上麵有著孤兒院三個字,我看過一些關於童小姐的資料,童董和溫策抱著童小姐的回到A市的之前,與童小姐有關的記錄都是空白的,包括她的出生。”
楊枳隻差沒有說出童瞳是孤兒。
徐茴笙聽了楊枳的話,身子震了震,猛地摸手機,手裏喃喃著:“我要找外公。”
她得問問,童瞳是不是他們從孤兒院裏領養的,隨後抹掉了童瞳在孤兒院的痕跡。
電話打電話,卻傳來中國移動冰冷的關機提醒,徐茴笙不死心的再拔溫佩蘭號碼的時候,盛儒風趕緊說道:“小聲兒,你別急,外公外婆,此刻可能在飛機上。”
“飛機上?”徐茴笙茫然的看著盛儒風。
盛儒風連忙點頭:“我並不是有意破壞你的計劃的,隻是想著總要帶你家長,所以讓人去找我爸媽的落腳地,很巧合的是,找到我父母後,才知道外公外婆都在那裏,而那會兒,外公外婆正被人追殺著,我的人示意過我後,我便與外公通過一次電話,勸說了外公外婆隨著我父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