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張麗的住處。
夜色正濃,張麗沒有開燈,餐桌上點了幾根蠟燭,燭光的影子隨同搖擺,透著一股不安的撩動。
桌上擺著一份簡單的晚餐,卻沒有開動的跡象,倒是餐桌上的一個半空的酒瓶,可以看出張麗喝了不少酒。
電話鈴聲響起,張麗接起,笑聲竟比酒還要醉人,帶著一種刻意的嬌嗲開口:“李總,可算等到你的電話了,我還以為你舍得讓妹妹我空等呢,李總,你吃飯了沒有,我這裏正炒著菜,你過來陪我一塊兒吃吧?”
這樣的借口,張麗已經用了很多次。
盡管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多數的男人還是會來的,單單是李總,都來過兩次,飯是沒有吃,不過卻把她吃了。
李總是貿易公司的老總,張麗指望著從李總那個接個大訂單,就不愁著公司經營不下去了。
張麗死撐著張氏,是因為張草被她從張氏趕出去後,竟然又開了一家公司,還經營的很不錯,叫她怎麼甘心,在她看來,張草就是她掃地出門的落魄貨,生活過得再好,也趕超不過她去。
可幻想總是太飽滿,現實卻又太骨感,她經營的張氏企業一落千丈,張草的生意憑什麼風生水起了。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把張氏企業做強做大,成為中國女商人中必不可少的角色了,到了那個時候,她就坐在老板椅上,將那些笑話過她的人,一個個的收拾幹淨。
然而,張麗哪裏知道,張氏企業之所以沒有完全倒閉,還是因為了方家在推波助瀾呢,所圖的不就是眼前的這種結果嗎?讓張麗苟延殘喘的拖著,拿身體來換取生意的門路,當然,這隻是計劃的一部分,方明豔還等著了張麗把徐舒雅拖下水呢。
李總那邊深深歎息出聲,仿佛對張麗的提議表示出濃濃的可惜,對張麗說:“飯是吃不成了,我這會兒還在外地呢,不過這飯你給我留著,我回去就就找你吃。”
這是吃飯呢,還是吃人呢。
兩人心裏都明明白白,然而,張麗聽了李總的話,心裏慌了慌,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發展成不了了之的,上次李總過來的時候,可跟她說了一樁生意的,張麗還等著靠這筆生意揚眉吐氣呢,又怎麼舍得讓這煮熟的鴨子飛了呢。
當下就激動起來,卻又想到李總之所以會和她搞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了受不了他家的惡婆娘,若自己也跟李總嗆聲,豈不是也要惹了李總的煩,隻得掐著聲音,格外發嗲的叫了一聲:“李哥哥,人家想你呐,你就行行好,來看看人家吧。”
去市場買菜的時候她還看到李總去學校接孩子呢,這麼快又怎麼可能到了外地去,壓根就是騙她的。
男人都愛聽女人的溫聲細語,李總也就不再隱瞞張麗了,順道:“小麗啊,有件事情我對不起你了,那張單子,恐怕不能給你呢?”
“怎麼了,難道大姐知道了我們的事了,她為難你了嗎,李哥真的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你跟大姐說,有事情都衝著我來,就說你是無心的,說是我勾引你的。”
男人吧,都心疼深明大義的女人,張麗就不信自己說出這麼一句話,李總還敢說不下訂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