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姐姐怎麼樣?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呢?還在嗎?”盛炎猛然蹭起身來,急切的奔到醫生的跟前詢問。
在擔心盛璟婷的同時,他必需同樣擔心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因為那是她唯一求生的信念。
“病人和孩子目前暫時沒事,不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病人的身體很虛弱,千萬不能受什麼刺激,更不能受到外界的阻力。”她是盛璟婷一直以來的主治醫生。
盛璟婷之前被送到急救室時,她清醒了過來,口中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醫生幫她保住孩子。
醫生的天職是救人,如果不能保孩子,他們自然也會盡力保住大人。
因為她是盛璟婷的主治醫生,所以對她的情況很了解,拚盡了全力,才勉強保住了大人和孩子。
“陳醫生,我們家老爺,沒事吧?”
另一邊,盛管家詢問陳滄,關於盛泓博的病情。
陳滄是盛泓博的家庭醫生,不過因為這一次,他的情況很不好,才隻好送到醫院救治。
“……”陳滄摘下口罩,無力的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盛炎已看到了陳滄的表情,他奔跑過去,使勁的抓著他的手詢問。
“盛老爺氣急攻心,腦出血,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說話的能力,甚至連坐立也不能。”
“什麼叫做不能說話?連坐立都不能?”他憤怒的向他吼道。
“確切的說,盛老爺現在已成為植物人,活死人。”
陳滄也不願意讓事情變成這樣,可是他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本來盛泓博之前身體就不好,隨時都會麵臨喪失這些的能力,現在因為腦出血,也隻是加快了身體的惡化而已。
“不……不可能……”
“盛炎你不要這樣。”蘇雨晴多想幫助他,可是現在她能做的,隻能請求他,不要過分自責傷害自己。
“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我們需要送到加護病房。”護士強行把盛泓博的床推走。
她和盛炎一樣心痛,畢竟盛泓博是她名義和法律上的‘老公’。
或許她應該慶幸,盛泓博這麼早,就喪失了能力,那麼以後,他也不會逼迫她,再行什麼夫妻之禮了。可是,此時此刻的蘇雨晴,卻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
為了方便照顧,盛炎特意把盛泓博和盛璟婷的病房,安排在同一層樓。
考慮到盛璟婷的身體情況,在她醒來之後,沒有任何人敢告訴她,盛泓博現在的情況。
盛璟婷臉色蒼白,無比憔悴,好在她得知肚子裏麵的孩子安然無恙,這才舒坦一些。
“你幹嘛一直板著張臉啊?醫生不是說,我已經沒事了嗎?”盛璟婷接受盛炎貼心的喂食,雖然身體很難受,不過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她才強帶著微笑。
他沒有說話,目光陰冷,臉色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任自己手中的勺子,舀著碗裏麵的稀粥,從而喂到她的口中。
“你在怪我獨自去盛氏集團嗎?”她握著盛炎的手,略微幹澀的嘴唇中,擠出一句哽咽的話語。
“沒有。”半晌,他才沉重的回答兩個字。
站在病房裏的蘇雨晴,悄無聲息的落淚,心裏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每喘息一次,都會痛得她全身痙攣。
“沒有那你還不高興?還有雨晴,你哭什麼呀?”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擔心她,她差點流產,連命都保不住,他們很心疼她。
“我……我沒有哭啊。”蘇雨晴趕緊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可能是沙子掉進眼睛裏了,我出去讓醫生幫我看看。”她逃也似的離開病房,擔心會被盛璟婷看出什麼來。
“瞧瞧,你這個傻媳婦,連撒謊都不會。這個病房這麼幹淨,哪裏會有什麼沙子呢?”盛璟婷輕聲一笑。“別板著張臉了,笑給我看一下。”
她伸出手去,輕輕的捏著盛炎的雙臉頰,然後稍微拉開,強行給他弄出一個微笑的樣子。
他輕扯了一下嘴角,不過那個笑意,比哭還要難看。
“今日之仇,很快我就會幫你報回來。我會讓那些欺負你的人,背叛我們盛家的人,全部都後悔。”他握著盛璟婷的手,口中的言辭,雖然無比溫柔,然而卻透露著一股絕無僅有的陰狠,同對她的保證。
病房外麵,奶媽打好開水,隻見蘇雨晴一個人坐在走廊裏,這才緩慢到她身邊去。
“雨晴,你怎麼不進去呀?”
她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現在裏麵不需要她,同樣她也知道,盛炎不想讓她看到他無助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