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來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曼才艱難的回答。
“老板,東西你到底拿到沒有?主人看起來非常生氣。如果是小事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這麼晚的情況下,出現在這裏。”費想幫助蘇雨晴,可是他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他隻是蘇雨晴身邊的一個小人物而已,確切的說,隻是主人跟前的一條狗,他哪裏有說話的份啊。
“帶我去見他。”她定了定自己的心,不想跟他們說一些無謂的話。
親自去麵對他,那是遲早的事情。
今晚,慕容賭場裏一片安靜,因為他的到來,整個賭場暫停營業。在曼和費的帶領下,蘇雨晴從容的跟著他們倆,一直起入賭場的一個秘密地下室。
“大小姐好!”站在地下室辦公室門口的兩個看守男人,在看到蘇雨晴的到來時,恭敬的大聲叫道。
“主人就在裏麵,我們就不進去了。”曼向蘇雨晴提醒,而後和費本能的站在門口,等待她的出來。
“你們都先退下吧。”或許她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麵臨什麼,所以才不想被門口這些人聽到。
“是,大小姐。”
蘇雨晴走近門口,定了定自己的心,深深的吸氣,做好心理準備。然後才大膽的將那道門推開。
屋子裏開著燈,如同白晝一般光亮。在屋子的正中,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他手中拿著拐杖,麵帶滄桑的麵孔正對著她,尤其是那雙鷹戾的眸子,看得她心中發毛,發寒。
“舅舅,你怎麼來了?”她盡量從臉上擠出一個笑意,故作輕鬆的叫喊著他。
“我不來,你能把事情辦好嗎?”沙啞的聲音,冷冷的回蕩在屋子裏。當然,那話對於蘇雨晴來說,是一種明顯的諷刺。“東西呢?拿到了嗎?”他見她沒有說話,便緊接著說道。
“我……”她沒辦法一句話,將心中的話說出來。“請舅舅……再給我一點時間……”
“再給你一點時間?你是打算等我死了,再把東西拿回來嗎?”慕容渠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敲打了一下,然後身子猛然從椅子上蹭起身來,憤怒的打斷她的話。“你看不到現在的我,已經變成什麼樣了嗎?”那雙鷹戾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著她。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怕,很老,也很醜,完全看不出,他在實際上是她的舅舅,反之倒像是她的爺爺。
“舅舅等了那麼多年,都已經等了,又何必在乎現在這短短的幾天呢?如果東西真的那麼好得手的話,舅舅也不會讓我去辦,更不會等到現在……”
咻……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身上迎來重重的兩鞭子。鞭子的力道,實在是太重,每一鞭下手都十分狠絕。
她身上現在依舊穿著今日去參加宴會的禮服,單薄的禮服,在鞭子下變得十分脆弱,在她的手臂和背上,已被鞭打出了兩條,明顯的痕跡。很快,在破爛的禮服下,她白皙的手臂,沁出了鮮紅的血來。
蘇雨晴被動的用手,輕輕的抓住,那被鞭打壞的禮服,極力忍受著疼痛。
這種痛對於她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她早就習以為常了。傷了可以愈合,愈合了可以再傷。她不在乎,畢竟人的身子是很奇妙的,再生的功能實在是太強。除非他直接把她給打死。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他的手依舊緊緊的握著那條長鞭,此時還忍不住直接質問她。
“……”她沒有回答,隻是緩慢的抬頭,用那雙敢怒,而不敢言的眸子,發寒的盯著他。
“我再問你一遍,東西呢?拿到了嗎?”他的口吻,稍微緩和了一下。
“沒有!我一時之間,還沒辦法拿到它。請舅舅再給我一點時間。”她放下那握著傷口的手,身體站直在他跟前。
“是你根本就不想拿?還是真的沒辦法,那麼容易拿到它?”他一個字,一個字冷冷的質問:“這一次,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問題。”
她再次猶豫了,因為她知道,不管她做什麼,心裏在想些什麼,都是隱瞞不了他的。
他一直有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成功與失敗,猶豫或果斷,一切都會有人在第一時間向他報告。
她以為過了那麼久,被他調教了那麼久,現在的她一定早就學會了鐵石心腸,不管對任何人都不會手軟,可是當她再一次回到這裏,看到她所熟悉的人時,她才明白,她成不了慕容渠心中優秀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