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舊不能告訴我原因嗎?”
“畫畫,”男人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卻奏出了屬於二胡的悲傷,“我有你不知道的責任。”
“這個責任裏不能有我嗎?”
電話那邊的他沉默良久,“畫畫,我愛你。”所以我不能帶你去承擔那責任,所以不能告訴你我的責任是什麼,就像我愛你,我從不會告訴你一樣,我知道你懂。
電話那邊突然掛斷,她握著“嘟嘟”的手機,男人說愛她,其實她一直都知道,男人那種獨行俠的性格,卻唯獨喜歡帶著她,穿梭在教室,在圖書館,甚至是在晨跑的時候,男人總會每天早晨打電話叫她起床,即使那隻是幾聲手機鈴聲,她懂得男人的用心。
她抹去依舊洶湧的淚水,握緊拳頭,“庭,我陪你,即使最後三個月,我陪你走到最後,盡管未來牽你的手的人不是我,我也要再最美的時光裏,陪著你,愛著你……”
她開始重新收拾好自己,重新恢複到那個很開朗,可以躺在他懷中無憂無慮笑的那個自己。
她把她們的家打掃得一塵不染,男人是個有微微潔癖的人,雖然偶爾他不會說,但是他總是會把她弄得很亂的茶幾收拾得整整齊齊,她最愛的零食永遠擺在離她最近、伸手便可觸及的地方……
男人拍拍她的頭,“累嗎?”
在他的腿上又鑽了鑽,像個蠕動的小蟲子,她懶懶的表情逗笑了他,他“嗬嗬”的笑聲讓她停下了依舊亂扭動的身體,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悶悶的聲音從襯衫裏傳來,“想陪著你!”
他再次放下手中的平板,撫著下巴,似有得意,“蘇畫同誌,你是有多喜歡我,嗯?!”
那一聲“嗯”帶著低低的長長的尾音,她的心感覺更加柔軟了。
蘇畫抬起頭看著他,燈光下,她用那樣仰視他的方式看著他,他嘴角他微微拉開的弧度,他眼角輕輕地上挑的曲線,他略長遮眉的黑發……
他笑得更開心了,掐了掐她的小鼻子,“怎麼,看我都看得入迷了都~”
“討厭~”蘇畫輕輕地拍掉鼻子上的大掌,收回目光,低頭皺皺紅彤彤的鼻子。
“嗬嗬……”
男人笑得更加開懷。
懷中的她又扭了妞身體,轉了一個身,聲音嗲嗲的在向他撒嬌,“庭,人家想看電視~”
他低頭,懷中的她,愈加感到幸福溢滿了身體,他喜歡她,深深地喜歡著,這個當年站在他麵前,大言不慚告訴他愛他的女人。即使他拒絕了無數次,依舊無數次不知道是計劃還是巧合地出現在他的身邊,如此鬼馬精靈的女孩,和她在一起,他忘記了最初脫離家族,離開憶秋的各種不適與痛苦。他仿佛找到了那隻隻裝快樂罐子的源泉,可是,現在是快樂溢滿了,所以才讓他回去了嗎?
她看著眉頭皺得深深的他,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表情的他,那種仿佛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