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離開,何誌唯立馬拉著周岩興致衝衝地跑回去收拾行李。
她無力地靠在鐵門上,門被鎖了,緊緊地鎖著,隻能透過一點點大的縫隙看到外麵荒涼的草地。
依舊是安靜,這個地方太安靜了,空曠的廠房,滿是鏽斑的鐵門,厚厚一層灰塵的地麵,還有透著冷風的鐵窗……
這是哪裏….
她為什麼會被綁架……
是……庭嗎……。
他出事了嗎……。
手無力地拍在鐵門上,“有人嗎……有人嗎……”
過了好久,沒有人搭理她。
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他們抓她過來要做什麼,就算要用她去威脅誰,也不會一個人也沒留下……。
這一切太詭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知道,因為庭,是因為他,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
是不是他也出事了?
幹啞的嗓子連呼吸都會痛,“庭……。你在哪裏……”
萬俟庭沒有跟著回去,一個人徒步到了經常去的小山坡。
他來的時候天還很熱,那時候,畫畫總喜歡穿著他作為生日禮物送她的那條雪白的長裙在他麵前晃悠,一遍又一遍地問他,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現在卻都已經冷了下來了,時間那麼快。
“沈管家給我打電話了,說你要回去。”
是馬筠霆馬教官。
萬俟庭沒有回頭,看著遠方,目光平靜,“嗯。”
“時間好快。”
一轉眼間,當年意氣風發的學長,現在都已經不在了。
“你父親是我大學的學長。”
“我知道。”
家裏有照片,小時候,為了看到母親的模樣,他看遍了家裏幾乎所有的照片。
“學長拜托我把你送進來,不僅僅是為了培養你的能力,更多的,是希望你可以學著把自己的心沉靜下來……。”一改平日裏嚴厲的表情,馬筠霆看著眼前這個孩子,他還有點小。
把自己的心沉靜下來,不要遇到事情就慌亂不堪。
“嗯,我知道。”
“阿庭,不要恨他……。”
他也有自己無法言說的苦衷。
萬俟庭回頭,看著眼前這位父親的學弟,他和父親一樣,斑駁了雙鬢,“我沒有資格去恨他。”
以前,他的確是恨他的,生下他卻不管他,讓他跟沒有父母的孩子一樣,從對他的敬愛一直到失望,冷漠。
他一直以為在他心裏,是沒有他這個兒子的。
他拿出手中的權利為他爭取到離家的機會,明知道有人害他還想著保護他,為他默默鋪路……
他才明白,這就是他的父親,離他最遠卻又一直在他身邊的父親。
所以,他沒有資格去恨他,父親他,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拍拍他的肩膀,馬筠霆滿意地露出笑容。
他怎麼了,庭他,也出事了嗎……。
這裏荒無人煙,她怎麼辦..。
頭靠在鐵門上,殘破不堪的裙子,這樣狼狽的她,一如當年流浪在美國街頭那個灰頭土臉的她。
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拚命地去撞門,她不能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