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睡了兩日。”歸塵的話雖依舊清冷，卻似乎多了幾分熟稔的溫和。
“兩日……”沫顏喃喃著，疑惑的問：“我們沒死？”
“恩。”
“可是我明明記得……記得……他在墜崖的時候，向我們拍了一掌。”她麵色不由得有些蒼白，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恩。”歸塵似乎料定她會這樣問，自然的解釋道：“所以……我們活了下來。”
“什麼？”她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那人明明用他的火龍攻擊了她們二人，怎麼她們如今僥幸活了下來，倒好像是托了他的福？
“恩，因為他是借那一掌將我們二人送上了崖頂。”歸塵說著蹙眉沉吟道：“用他的命，換了我們的。”
“不可能的。”沫顏矢口否認著：“他那樣自私的人，怎麼可能會做以命換命的事情。不可能的……他、他一定會活下來的。”
“或許吧。”歸塵低下頭：“那現在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
沫顏這才低下頭，發現自己竟死死的攥著歸塵的手。
她忽而想起自己在昏迷之間夢到的一切，覺得尷尬至極。下一秒便仿佛他的手是什麼極其燙手的東西一般的趕忙丟開。
歸塵低頭望著被她甩在一邊的指尖，半晌才緩緩收回了手，嘴角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現在輪到我來提問了。”
“什麼？”沫顏詫異的看向他，不知他要問些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
“不過是怕你死了我無法完成任務罷了。”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似乎並未對這個問題上心半分：“舉手之勞，你不必記得如此清楚。”
“以命相救，也算得上是舉手之勞？”
“救你之前，我並未想過我會因此丟掉性命。況且，這裏於我們也不過是一個位麵的任務而已。”
“你若當真將位麵的一切當做遊戲，就必不會顧及我的死活。”歸塵按住她的肩膀，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目光。
“我說過，我又沒想過會因此丟掉性命。”她對他忽然這樣認真的神情真的是覺得十分無厘頭。
“你一點也不擅長說謊。”他卻收了唇角的笑意，無比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你這般說，也不過是為了撇清與我的關係罷了。你救我也並非是想要我愛上你從而反攻略我，那麼，是為什麼呢？”
縱然她一直都知道，抵禦快穿攻略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先愛上自己。可這麼多位麵的旅行，她卻寧願耗上一年又一年荒蕪的時間，也不願意去攻略一個快穿者的心。
不過是因為……她無比憎恨的快穿者，縱然他們有再多的可惡之處，她也不願自己成為另一個“他們”，這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或許可以達到最好的效果，但是那些陷入深深愛戀之後才方知一切不過是精心設計好的騙局，那樣心碎的感覺，她不希望是她賦予其他人的。
她，不想和他們成為一樣的人。
“那麼，你到底是為何而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