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給他。”
“事到如今,你還信他?!”天辭冷笑著,像是不相信這樣的話會是從她口中說出的:“這麼大的一個局,這麼多的兵馬,他那樣精於算計的一個人,他會不知道?!”
“不是我信他,是我隻能信他。”她安心坐下,將桌案上的紙展開,一筆一劃的寫著書信。
天辭奪過那封信,將它撕得粉碎:“這麼遠的路!他即便是來,也趕不及了!他如今隻要棄了你就可以一路南下稱霸整片大陸,誌在四方的男兒又有幾個人能經得住這般的誘惑?如果他有想給你留一線生機,他便一開始就會調動這一萬人馬不是麼?!”
“如果……他不知道呢?”
“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事情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除此之外,我們已經別無他法了不是麼?”她再次展開一張紙,認真的書寫:“我隻能,再信他一次。”
在城內動亂。城外進攻的雙麵夾擊之下,嵐歌的一萬軍隊苦撐了盡兩日之久,手下也不過僅剩不足五千殘兵。軍內人心惶惶,將領們一個個麵色緊繃得如臨深淵冰窟。
“要不,我們降了吧!!”其中一位將領沉聲道。
“你特麼的給老子滾!我們無霜鐵騎何時有過降兵?!”另一位將領猛然站起身,拎住那位說要降的將士一拳便打了上去!
“都特麼幾天了!援軍呢?!說好的援軍呢?齊將軍不是說過,會來接應我們的麼?他人呢!人呢!!”那名被打掉了牙滿口是血腥的將領發瘋了一樣的尖叫著:“我們降了,還有一條生路!”
“不可能的。”嵐歌看著有些開始動搖的眾人,冷聲道:“你們沒發現今日進攻的西馳國軍隊比往日凶狠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嵐歌,空氣間安靜得可聞針落之聲。他們自然是發現了的,隻是那與……
“我猜,大概是齊將軍收服了三城的消息已經傳入了西馳軍中。”
“什麼?!”滿室的人聽了她的話都站起身來,他們壓抑而猙獰的目光看向從容坐在主位上的嵐歌:“你他媽一個娘們懂什麼?齊將軍不可能拋下我們去攻城,他答應過要來就一定會……”
“報!!報!!!”
緊閉的門猛的被從外撞開一位滿身是血的將士撲到在門前的地上。
眾人見他身穿無霜的兵服,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中一名將領認出了他,驚呼道:“是!是我們派出去和齊將軍聯係的探子!!”
眾人急忙將目光再次轉向那伏在地上的人,那人像是僅吊著一口氣,吃力的對著屋內的眾人說道:“齊、齊將軍破三城,轉軍……向……向東南方向進軍了……”
“什麼?!”那剛剛打人的將領急忙兩步衝到他麵前提起他的領子:“你說清楚,老子特麼如今在西方,怎麼會是東南?!”
“齊將……令……殺我……”他死死的攥住那將領的衣擺,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齊將、令、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