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歌正隔岸觀火的笑著,頭頂卻被人丟了一顆青梅。
她急忙轉身去看,可那半臥在屋頂笑得頗為得逞的人,不正是許久未見的封疆?她走過去,飛身翻上房頂在他身邊坐下。
“喲,小娘子,這次我不綁你,怎麼你倒是自己跳上來了?”封疆淡笑著坐起身,痞相橫生。
嵐歌上下打量著他,忽而笑道:“還能這般調笑,看來你的身體是已經大好了。”
“未好,未好。”封疆歎道:“這嵐淵小兒為了阻隔你我的因緣竟如此喪心病狂,還送來了一個與你樣貌相似的女孩!憑什麼他就能佳人在側,就要老子抱著一個假的,這不是在打老子的臉麼,老子不服!”
嵐歌無奈的搖了搖頭,但見著西馳王也是性情灑脫之人,雖有些脫線無厘頭,卻也是個好相處的性格。
“怎麼樣,如今你的身體也安泰了,這宮裏有什麼好,我帶你出去喝酒吃肉怎麼樣?”
“好!”嵐歌左右在宮中呆的煩悶,便一口應下。
兩人一路翻越宮牆,走入市井酒香彌漫的小巷,又探入花柳之巷的脂粉夢鄉,這一路倒是做了許多由著性子不限拘束的事。
走得累了,就坐在滿月高掛的屋簷之上把酒言歡。
說起贈與嵐淵的那三十名美人,封疆險些笑岔了氣去:“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的那個表情,那可真真是精彩啊!他送我的那名美人,不就是為了給我心裏添堵的?那我自然也不能讓他好過了去,而且這次來還能再將你拐出宮去,我都能想到他發現你不在的時候那鐵青的麵色了!有趣,當真是有趣得很。”
他說罷揚起手中的那壇酒豪邁的喝下,卻歎氣道:“隻是到底是輸了美人你,這讓我甚是心痛。”
“西馳王愛美人勝過天下,也定會遇到願與你攜手的美人。”
可他卻不以為然道:“可我想攜手的人不就是你麼?”
嵐歌笑道:“什麼美人不過是一副皮囊,最後不都會變成紅顏枯骨。西馳王又何必執著於皮相呢?”
他喝得有些醉意微醺,歪頭想了想:“哦,我知道了,定然是嵐淵那隻老狐狸說了我什麼壞話。他不會是告訴你,我當初盜那玄冰是為了什麼美人吧?”
聽他這麼提起,她倒是當真想起確實有這麼件事。
“我哪裏是為了什麼美人。”封疆將酒壇重重的擱在一邊:“我的母妃原是西馳第一美人,她這一生本無心朝堂卻為了我陷入了西馳王室的紛爭之中最後含恨而終。我求那玄冰,也不過是為了盡一分孝心,讓她安眠。”
其實對嵐歌而言,他救誰並不重要,但如今看來,他也算得上忠孝義全的守信之人了。
可西馳王卻忽然一掃了酒態鄭重道:“這次我來,除了想找一找那狐狸的晦氣之外,也是想為了當初之約再來問你一次,可願隨我回西馳,若你隨我回去,有我的疆土便是你的疆土。”
他說著,虔誠的單膝跪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