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蘇沫斬釘截鐵的否定，但她的目光卻難免閃爍的避開了他的眼睛：“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自己……”
“我為什麼還活著？我為什麼會在這？”牧深笑著接過她的話，幫她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身後的男人，你不關心他是誰，我卻很關心。”
男人慢條斯理的打理著自己本就一絲不苟的袖口，蘇沫這才順著他的動作發現，這個人的著裝華貴，可身上精致的服裝卻似並不僅僅隻是普通的服裝而已，它更像是一個類似於軟鎧的防護服。
而無論這件衣服的作用是什麼，那精致而華貴的衣服和他本身危險而令人生畏的氣息，麵前的男人定然身份不凡。
那是一種與牧深完全不同的氣息。
從前的牧深沉穩內斂，就算後來不知為何漸漸變得有些偏激，卻仍舊總是帶著讓人安心的堅定。
完全……不似一人。
幽靜的湖水因她的步步後退已經蔓延至她的小腿，在兩人的腳下蕩漾出一圈圈淺薄的漣漪，溫柔的一下下撫過她的褲腳。
“因為我並不是那個世界的人，我和你身後的男人一樣……來自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是我需要經曆曆練的地方。”見她不語，他自問自答道：“可惜的是……我的曆練提前結束，而那一整個世界的人都要為他陪葬。”
蘇沫麵色蒼白，她下意識的隨著他的目光向身後望去。
她的身後空無一人，有的隻是那依舊泛著蔚藍光芒的安靜湖麵。
“所以……”蘇沫驚覺時，那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靠近她的身邊，附耳間氣息激起她耳畔一層細密的汗毛。
“那個世界，在你們離開以後，就消失了。沒有喪屍得到解救……也沒有人類得到救贖，他們都一起永永遠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隻是依靠能源存在的世界……那這一切也就像你說的隻是你用來曆練的位麵，那些人都是數據……”
“如果……你真的這樣覺得，你就不會將那藥劑交給我了不是麼？”
蘇沫愣住，子期的確告訴過她，那裏的一切都不過是數據，也不過是她一意孤行的想著即便是數據也不忍看那樣有些有肉的一群人就此消失。
“所以你說這些是想說什麼呢？”她勉強鎮定了語氣：“我一早就知道那個世界不過是數據，想救人也隻不過是我自己的一意孤行，他沒有騙過我。”
“還真是固執得可愛。”他的目光一動，笑道：“不如以後跟著我？”
蘇沫再次向後退了半步。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男人皺眉，終是神色不悅道：“我在之前的那個世界對你不好麼？一個是救世的英雄……一個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逃犯和喪屍，你為什麼還要選擇他？”
蘇沫看向眼前的男人，正色道：“你是牧深的時候是很好，可我並不喜歡你，所以現在也更不會。”
“哦？可是……”像是為了阻止她逃離的動作，他的手臂輕輕環上她的腰際，附耳的聲音如同夢魘中隨軀附骨的魔鬼。
“你知道麼……”他一字一句，唇角擦過她的耳畔：“他叫……韓……辭。”
蘇沫呼吸一滯，可還未等她反應，身前的男人就一把將她推向身後的湖中！
記憶的最後回蕩的是那男人冰冷的聲音——
“不如你就親自去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