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柳萍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她的眼神裏似乎有什麼期盼,或是哀求?
很快,我讀懂了她視線裏的訊息。她希望我頂下所有罪狀,讓段戩得以抽身。
所以今天的一切,是除魔協會將來為了扳倒段戩特設的!
“是,我認罪。”
鄧柳萍擺明不願與除魔協會同流合汙,既然對方暗示了,幹脆把罪認了,免得拖累段戩,即使除魔協會再強勢,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用刑。
隻要活著,總有希望翻案。
“兩位消消火、消消火,先聽聽林家妮子怎麼說。”
何成龍人還不錯,就是太過懦弱,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想當初被關天井時,他背地裏替我說了不少好話。也不枉當初養母那麼器重他。
但願今天的事情他沒有參與,以我現在的情況,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太多了。
“十年前你們冤枉養父母勾結魔界,偽造他們被附魔的偽證,難道還不過分嗎?現在還想屈打成招。張天淨,你為了當上除魔協會會長的位置,辜負了養母,辜負了整個除魔界,還有那個為了你甘願篡改裝備秘方的穆刃仁!”
這些都是沒有事實根據的猜測,不過如果張天淨做過,她必定會惱羞成怒。
“閉嘴!”張天淨大喝一聲。
她的手一直握得緊緊的,連站在她身後的人都被那駭人的氣勢嚇得倒退幾步。
僅僅是篡改作戰服秘方,已經讓對方幾近爆發,看來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人群中議論紛紛,不過她們都將矛頭直指我。
“你有什麼證據?”說話的是何成龍。
我從衣角處扯下一塊看起來格外紮眼的裝飾,這是駱恒基給的作戰服碎料,我特地把它縫在衣服上,為的就是有一天對簿公堂能用上。
“這是他們當年所穿的作戰服,不信你們拿去檢測,肯定有不同之處。”
“哼,如果沒有異樣,今天的事你負的起責嗎?”何成龍又問。
何成龍如此咄咄逼人,他們肯定是一條船上的無疑了。他剛才幫我,不過是為了在人前樹立一個正直的假象。
眼下的情況,我隻能信誓旦旦的答應了。
比起幕後指使盜竊作戰服秘方,這是最好的結果,也是一次難得的,能站在他麵前保護他的機會。
中途休息了一會,檢測報告很快出來了,據說特地拿去除魔大樓化驗的。敢堂堂正正暴露配方,看來問題不在材料上,果然是製作工藝嗎?
“還有什麼話要說?”
看著手中輕飄飄的紙,心中感慨萬千,這麼不起眼的東西將把我推向萬劫不複,無奈…可笑…
“無話可說。”
“可有人誰在背後指使你?”
終於說到正題了,他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逼出一個段戩嗎?
“可有人誰在背後指使你?”
大廳的正中,坐著的是除魔界最‘德高望重’的兩人,不過,他們的行為根本配不上這四個字。
江雪麗突然拿出一支煙,當著眾人的麵點起來。
對方神情緊張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又慌慌張張的把煙掐滅了。
她在暗示我不要抗下所有罪責。
“沒人。”
我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江雪麗的確是個難得的好姑娘,身為淨世與執事,張天淨肯定費勁心力栽培她,但是她卻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是幫了我。
“沒人你怎敢說作戰服秘方有問題,又哪來的膽量盜取秘方?”張天淨怒視著我,她眼神明亮,哪像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不管魔界還是夢頗,都是他們的陰謀罷了。
“沒打算拿,就想看看。而且我是師父唯一的弟子,秘方遲早會傳給我。”
我看看身旁的鴨王,對方正盤坐在地上,單手托腮一副看好戲的心態,他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把話題往他身上引,當我指著他時,對方眼中露出一陣詫異,不過很快被狡黠的笑容一帶而過。
我伸出手,指著他說道:“是這娘兒們偷的,我並不認識他。”
“寶貝兒,昨夜你我花前月下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用空著的另外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臉頰,眼睛閃爍著滿天的星光,仿佛所有一切都因他奪目的眼睛而淡然失色。
我甩開他的手,忿忿不平的喊道:“你腦子有屎嗎?地窖裏哪來的花前月下?”
“有你在的地方,即使再糟糕,對我來說都是最美好的風景。”
他挑起我的下巴,湊到我跟前,並當著眾人的麵往我耳朵上輕輕吹了一口氣,這動作,分明是在調戲我!
“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