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阿大告訴我,這個村莊隻是黑市的邊界,我曾經所處的城市裏的黑市,不過是個收取貨物的分點罷了。
“黑市很大嗎?”
我一直以為,黑市再大,不過就是與某個城市片區一般大小,黑暗地下城市的稱謂,不過是美化後得來的。
“這裏是國界線,過了、過了這裏就是緬甸、那、那一片林子都是黑市,黑、黑暗地下城市、那、那麼大…”
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一大圈,奇怪得很,他每次跟我說話總像是有交流障礙一般,每個字都是吞吐許久。
我看著眼前的熱帶雨林,不禁皺起眉頭。
“去黑市不能走上麵,上麵的路是留給死人的。”鴨王淡淡說著,隨即阿大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難怪剿滅黑市的口號喊了這麼久,依舊隻是口號。
林子裏的空氣格外悶熱,頭頂的烈日像是行走的火爐,讓人燥熱難安。
“第一班車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先去餐廳吃點東西。”
鴨王扶著我走進民宿,昨晚的守夜人已經換了班,來了一群精壯的年輕人,他們各個神態自若,與昨夜的人比起來少了一份警惕,多了一份熱情。
在看到我這個外人時,他們隻是簡單一掠而過,大概因為身邊跟著鴨王吧!
“聽說了嗎?”一個年紀15、6身著藍色短袖的少年率先開口說道,“除魔協會前會長張天淨被抓起來了。”
“你可別瞎說,她可是前會長,8年連任啊!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摔破手中的杯子,像是很解恨般,用方言罵罵咧咧了幾句,接道:“大快人心,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才是魔鬼。”
“說是得罪了那個什麼什麼管理局的局長。”
“超自然管理局,虧你還是初元除魔師,這個都不懂。”
隻聽人群中哈哈一聲,很快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坐下了來。
“好像是因為濫用私刑。”一個皮膚黝黑,個子矮小的精壯男子說著。
“除魔協會濫用私刑不是第一次了,上頭不是從來不管嗎?”女人忿忿不平,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你不知道,聽說是局長的情婦,人都死了。”
“那可不,本來人在icu,聽到消息立馬暴跳如雷,複活藥都沒這麼見效。”
icu…這麼說他得救了…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下來了,我實在不想欠他太多。
段戩啊段戩,即使你這麼做又能改變的了什麼?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月兒?”鴨王見我出神,喊了一聲。
以他落井下石的性格,沒有嘲笑已經很難得了。
“沒什麼,這個菜很好吃。”說著我夾起眼前一塊肉,送進嘴裏。
“好…好吃嗎?老板娘,再來一碟紅燒蝙蝠肉。”阿大臉上難得的幹淨,遠遠看去,與鴨王有些說不出的相似。
雖然他此刻順眼了許多,可依舊除不掉那一臉的猥瑣,特別聽到我胡亂說了那句話後,整個人顯得心花怒放。
紅燒蝙蝠肉?
我立馬吐出口中的肉,幹嘔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