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年不是我，或許你也不會跳下黑水潭。”夜王低頭垂目，半晌才說出一句話。
炎燚不明，目光一直注意著他接下來所有的一舉一動。
“我們相遇在淨世與，你是淨世與煉器房唯一的弟子，我是一個喬裝潛入的盜寶賊。穆刃仁是你的師父，他為了喂養獸魔，特地留我一條命。不過，煉器房最大的禁錮不是他，而是七星陣。”
炎燚靜靜聽著他的話，開始梳理起心中的零碎記憶。
“為了闖陣，我試了很多種方法，最後耗盡靈力，是你不由分說出手相救，黑市是一個冷血的地方，沒人會因為憐憫而救下一個不相幹的人，更何況還是本門的敵人。雖然心裏不願意承認，可是你已經成為一個最特殊的人。”
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這些畫麵，正在炎燚腦海裏一幕幕的回放著，記憶不會騙人。
生命刻度127。
“後來我們怎麼離開？”炎燚不解，她拿起桌上一本書，隨意翻看，這些都是譯文，雖然並不完全對，但也離不開個大概。
夜王視線一直放在那張冷豔的臉上，久久才回過神來，說：“挺可笑的，你想聽嗎？這一係列錯誤的事件，正是因為錯誤的開端造成。”
炎燚點點頭。
他嘴角微微上揚，做了一個暖場動作，繼續道，“世界上唯一能影響判斷的，是感情。我對你產生了特殊的情愫，可又自私的辯解不過是驚豔於你的外貌。為了終止這種感覺，你成了闖陣的祭品。”
炎燚理解他所說的，天神族之所以會沒落，正是因為把感情當做累贅，一位上古之神說過：混沌如幻，何以為情。
這句話也被當成天神界的至理名言，乃至現在仍有一大部分人不讚同實驗體繁殖計劃，寧願天神一族消失在曆史洪流中。
這番冷靜讓夜王出乎意料，不過他還是默默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總是熱切中帶有擔憂，擔憂中帶點害怕。
“對不起。”他鄭重其事。
炎燚搖搖頭，她對感情的回憶無從下手，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哪天自己就回來了。
夜王見她不說話，又道：“因為舍不得，我把你帶到了黑市。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的感情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過你不知道的是，老夜王臨死前，把自己一半的股份贈送給他的外甥女，安妮。
忍辱負重十多年的辛苦眼看要一朝殆盡，意外的是，安妮對我印象很好，隻有抓住這個機會，才能完全把控黑市的命脈。這份解釋，你十分不理解，所以大婚當天，你選擇跳下黑水潭，當做對我的懲罰。”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私心引起，本來不願提起，可麵對你，我不想說慌。炎燚，不管你這兩年去了哪，既然上天給了我們一個重頭來過的機會，為什麼要錯過呢？這一次，讓我保護你…”
“等等，先把這個問題擱置一下，為什麼我會去淨世與？”
炎燚覺得，他後麵所描述的情況真假難辨，因為腦海中對他這番描述，沒有達到共鳴。更何況七星陣可不是能隨便偶遇的地方，他肯定錯過了什麼，唯一的辦法，隻能原地走一遭。
“呃，為了查出你養父母的死因。似乎是因為裝備配方。”
炎燚望著他，目光灼灼，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看穿一樣，“什麼裝備？天權？漠世？武神？還是焚天？”
夜王大吃一驚，不過很快緩了過來，因為這些東西，《慕之百草集》有提過。
“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