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鏡變得異常悶熱,炎燚見測試紙沒有特殊反應,肯定有什麼神秘力量支撐著天鏡,否則一切不會這麼安穩。
“走吧。”段戩低聲說。
由於靈能不穩定,眾人隻能選擇步行,一行三人沉默無語,大家心中各有想法,礙於某種原因,沒人願意率先開口。
麵積龐大的湖水懸掛在頭頂之上,仿佛稍不注意就會整片傾倒下來,炎燚本能的握緊拳頭,因為害怕步伐也僵硬起來。
段戩看穿了一切,默默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溫暖的感覺從掌心互相蔓延開,像是一個堅定的信念,深深烙印在兩人心上。
他的眼睛裏仿佛掛了一輪明月,那麼皎潔透亮,炎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髒不由自主隨之跳動成最澎湃的模式。
“嗯?”他的嗓音很渾厚,聽得炎燚酥酥麻麻的,像是電擊穿流而過。
炎燚認真的看著他,冷不丁問了一句,“還沒聽過你唱歌,能不能唱一首我們家鄉的歌?”
段戩凝重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所有煩惱在這一刻得到舒展。
這個小狼崽,從小在地球成長,她的確很少接觸古天神族的文化,想到這,段戩清了清嗓子,悠悠地哼出一段空靈的旋律。
炎燚認得,這曲子是溫宿所作。
溫宿是他姐姐,也是教會他所有本領的人,他對溫宿的感情由崇敬變為迷茫,再由迷茫變為失望,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現在他的心情一定糟糕透了,人最脆弱的情緒,是對自己向往的質疑。
“誰在盡頭歌唱,可是家鄉的遠方。連綿的山川,不息的河流,還有無盡的能量。我披荊斬棘,隻為回到你身旁,遠方的家鄉~”古天神族語言綿長而悠遠,他對這首曲子的理解很透徹,每一字每一句都含有深刻的體會。
“你們快來看,水底是不是有東西在動?”劉一枝突然喊道。
兩人聞訊趕到,在凝固了的湖底深處發現一個紋路特殊的冰棺,冰棺深藏底部,看來不怎麼容易弄出來。
冰棺內有個影子動了一下,不太確切的樣子,炎燚揉了揉眼睛,發現的確是個活物,一條黑色的鯉魚。
它不時在冰棺內挪動著,在觸碰到冰棺邊緣時,又像受到重創般嗖的一下縮回原地。
“難道又是外星生物?”
段戩搖搖頭,他觀察一陣後,說:“冰棺上有你的結緣印。”
結緣印是炎燚獨創的陣法,主要用於封印,可保千年不破,而且這個陣法隻有她能使用。
功力低一點容易被陣法反噬,功力高的又容易對封印之物造成傷害,所以這個結緣印應該是她的作品。
“為什麼我沒有印象?”炎燚喃喃自語。
“會不會是你流失的兩三點生命刻度?”劉一枝提醒道。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對這個想法不置可否。
“先看看吧。”段戩憑空變出一隻體型巨大的火燭龍,這是他本命之獸。
天神族在達到一定高度後都能尋找一隻與身體融為一體的本命獸,或龍或鳳,什麼樣的都有,主要看自身的本領。
炎燚看了一眼手上的印記,失望的歎了口氣,本命獸還沒回歸呢。
火燭龍在空中一陣盤旋,像是發泄著被封印了許久的不快,它很快又飛回來,在段戩身側停了下來。
火燭龍巨大的體型,一下從湖麵延伸到岸邊,它對著眾人搖頭擺尾,樣子威風得很。
“把冰棺拿出來。”段戩一聲令下,火燭龍不敢怠慢,連忙化作一縷青煙,緩緩流入湖底。
炎燚反應過來時,火燭龍已經托著冰棺回到湖麵了。
“我也想要火燭龍。”劉一枝撇了撇嘴。
炎燚冷哼一聲,“說得好像有本命獸一樣。”
劉一枝一著急,忙憑空變出一隻雪白的鼴鼠,嘴裏嚷嚷道:“誰說沒有,呐,小白不是嗎?”
炎燚尷尬的扶額,心中默道,不會就自己沒有本命獸吧…
“炎燚,該不會…?”劉一枝看穿了對方的心思,一個勁地捧腹大笑。
“閉嘴,我對這些惡心的小玩意可沒興趣,看好了,改天我的本命獸回歸了,必定讓你大吃一驚。”
“哦,拭目以待咯,嗬嗬。”劉一枝嗤之以鼻。
“別鬧,看看能不能打開它?”段戩把炎燚拉入懷中,抵在冰棺上,冰棺的涼意加上他眼中的烈焰,讓人感到了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劉一枝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從剛才到現在她沒少受打擊。
“嗯。”炎燚點點頭,順著結緣印的紋路慢慢摸索,奇怪的是,這個冰棺嚴絲合縫,根本找不到一處破綻。
隻能想辦法把轉移結緣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