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梵愣了愣,將臉別向一旁,強壓住嘴角的笑意,半晌才說道:“不用謝。”
喬司梵忽然吐出了這三個字,雷漫完全懵了。
“我為什麼要謝你?”雷漫警惕地反問。
“除非和我在一起,不然,一定會有人對你下手,雖然你隻是我的女傭,但畢竟也是我的人。”
雷漫聞言,忽然就想到了歐克斯酒店的事情,以及那個穿著寶藍色高跟鞋的女人。
看喬司梵的意思,他已經知道罪犯是誰了,並且,還知道罪犯的下一步計劃。
“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報警?”
“沒有證據,你也沒有什麼損失,更何況,她手裏還有我的把柄。”
雷漫一愣,將喬司發的話反複思索一遍,忽然怒火中燒,狠狠的瞪著喬司梵,說道:“最關鍵的是最後一句吧?她的手裏有你的把柄,所以,你就可以不顧我受到的傷害?你簡直太自私了!”
雷漫說著,扭身奔到了門口,憤怒地離開了三號別墅。
喬司梵微微蹙眉,想著剛才雷漫那悲憤的表情,忽然感覺心髒的某個部分一陣抽痛。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自從從雪原孤島歸來,他就一直在為自己而活,除了喬家三口人,他不會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他的手裏正在下著一盤極大的棋,每一步如何走,每一個人有什麼作用,都在他的預知範圍內。
而雷漫,是闖入這個棋盤的一個意外。
她說他自私,說的一點都沒錯。
為了複仇,他可以犧牲任何人,隻是現在,他卻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心。
當秦琪舒威脅他的時候,他表麵波瀾不驚,心裏卻難免慌亂。
他的真實身份太重要了,喬家三口人永遠不會出賣他,可秦琪舒不同,她接近他,帶著強烈的目的性,而他也非常了解這樣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如果秦琪舒狗急跳牆,將他的身份公之於眾,那麼,在他完成自己的計劃之前,恐怕就會先被敵人阻擊。
他不能失敗,所以,對待秦琪舒,他有著異常的警惕和謹慎。
但是,雷漫的那個表情,讓他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覺。
喬司梵快步來到櫃子前,翻出行李箱內的一個藥瓶,吞了幾顆藥丸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的心髒才恢複了正常,可閉上眼睛,腦海裏仍然是雷漫閃著淚光的憤怒眼神。
這時,喬笙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喬司梵蹲在地上,麵色慘白,立即撲過來問道:“總裁,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喬司梵看了一眼喬笙,站起身來,眼神黯淡,在屋裏踱了兩步,淡淡地說道:“是我錯了,她沒有那麼堅強。”
“錯了?”喬笙完全聽不懂也看不懂喬司梵此刻的狀態,但他很驚訝的是,喬司梵會承認自己錯了。
這簡直是曆史性的一刻。
“走吧,去釣魚。”喬司梵話鋒一轉,直接往外走去。
“啊?啊,對對,釣魚。”喬笙不敢多問,趕緊從櫃子裏拿出了工具,跟著喬司梵一起走出了別墅。
……
緣湖,是S市最大的天然淡水湖,也是富人們常來的短途度假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