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結束了,燈光急不可耐的亮起,周圍人群也往出口處走去,打掃衛生的阿姨們也進來了,似乎在提醒著蔣睿之,電影都結束了,還愣坐著幹嘛?
莫名其妙的故事節奏、老套的告白台詞,最後大團圓的結尾,這其實是一部爛俗的愛情故事,但她還是有點怔怔的落淚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來她的淚點變得很低,尤其是在影院裏的時候,巨大的屏幕,連平時不覺得的小細節也變得生動可信了起來,狗血的台詞配上抒情的音樂很容易就勾出眼淚。不顧邏輯,全身心地投入到故事當中,感受其中的起伏,痛快的落淚,電影結束,仿佛也圓滿結束了一章人生,等待她的,又是新的一個故事開始。
看場電影,逛逛街,吃頓飯然後回家。聽來有些乏味,但這便是蔣睿之休假第一天的日程安排。從電影院出來,剛好到了晚上飯點,蔣睿之決定先吃飯再逛街。蔣睿之站在街邊環顧著,去哪家吃呢?他家的糖醋排骨還不錯,但隻有這個菜還不錯;那家的牛仔骨也還可以,但生意太好,可是每次都要等位。一個人吃飯不可憐,一個人等位就有些傷感了。
最後蔣睿之最後隻好選了一家麵食小店,吃了一份鍋貼、一份湯麵。
慢悠悠吃完出來,天色已將黑。本來打算逛街,吃飽之後卻再無興致了,隻想去好好坐著或哪裏躺著。此時卻接到上司發來的信息,蔣睿之的上司楊天闌正在美國出差,說是客戶臨時需要一份資料,他出差前把它帶回家忘記放回公司了,此時隻好讓蔣睿之去他家幫他取回交給客戶。
蔣睿之沒辦法,24小時聽後待命是她入職時就銘記於心的。楊天闌的家她去過多次了,他是她的頂頭上司,隨時聽候命令去他家加班、拿東西之類的,所以門禁密碼已經爛熟於心。
下了出租車到達楊天闌家所在的近郊別墅已經完全天黑,好在路燈明亮,穿過小區小路,熟門熟路地開門進房,拿好資料出來到小區門口等車也不過十五分鍾。
這時一輛車在小區門口停下,一個男人從副駕下來,邊回頭和駕駛位的人說著什麼。蔣睿之一看,趕緊扭頭側身,避免和他對視。但回過頭的男人似乎已經看見她,站在前麵遲疑探究地看著她,蔣睿之感受到了目光,趕緊抬頭往反方向走去,前方剛好來了輛車,她招手叫停,車還沒停穩她就鑽進了車裏。
直到司機問她去哪裏她才回過神來,繼而一陣失落和不平。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害怕麵對他,應該落荒而逃的人不是她,而是剛剛那個叫王煥的人。可惜這樣想的人似乎隻有她。
司機從鏡中看著後座上的女人,她似乎在出神地想著什麼,臉上掛著兩行淚。
認識蔣睿之以來,等待和忍耐似乎成了薄易的常態,就像現在,他又像昨天一樣等在她家樓下。這當然不像他,麵對別人,他還是那個雷厲風行又毒舌的薄易,隻有麵對冷麵冷心的蔣睿之,他才成了那個弱勢討憐的那一方。